陶子谦在京师寻到了些花种,给薛达送去时,恰逢薛达要出门前往秋千会,薛达等不及要看花种,干脆把他也拉到了庆王府秋千会上。
这一去,又见到了祝三娘。
高高荡起的秋千上,她笑得肆意又张扬,轻薄的夏季襦裙随风飘起,比榴花还要艳丽几分。
“秋千荡得最高的那个,是南安侯府的祝三娘。”见他驻足,薛达给他解释,“就是上次在白梨浦假摔的那个。”
“你可别看她长的还不错,秋千又荡得好,其实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祝三娘这女人恶毒得很!”薛达愤愤补充。
嗯,的确是最美的,也的确是秋千荡得最高的。
陶子谦点头赞同,他的眼神不曾移开,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咦,薛达刚才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没听到,大概也不重要吧。
陶子谦原本也只是借机多欣赏一下,并未动其他心思,可过了一会儿,薛达被人拉走,他自己在花园里乱逛,却又听到了关于她的话题。
“瞧祝三娘那得意劲儿啊,现在真把庆王府当她家了。”
“你还别说,这事没准是真的。最近有传闻说,庆王好几次和一个美貌女子相会,每次都约在不同的地方,可每次这女子都从南安侯府的马车上下来……”
“天啊!南安侯府可不就一个年轻女人……咱们的第一美人看了一圈没嫁出去,现在是卯着劲要当王妃了!”
“哼,什么第一美人,我看啊……”
……
天气煦暖,酷夏即将来临,陶子谦却觉得自己血管中流淌的是冰水。
这算什么?难道上次是她和庆王之间别出心裁的情趣?是他坏了好事,打扰了他们?!
可同时,又有一种卑劣的欢喜在心底肆虐生长:
一个完美无缺的南安侯府三小姐,是他陶子谦几辈子也不敢染指的。可如果是被玷污了的、自甘下流的祝三娘呢……庆王永远不会娶她,如果她能没名没分地跟着老朽的庆王,为什么不能跟他?
至少他年轻,不曾娶妻,会光明正大迎娶她过门,然后一心一意待她。
陶子谦行商,最懂得贪婪是大忌,可那时,却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荒唐的愿景:她从此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下一刻,他已经趁人不注意,将她拉到了假山洞中……
……
“秋千会,陶某定会参加。”他对薛达说。
薛达倒有些意外:“不出门了?”
陶子谦漆黑的眼珠闪烁:“改了,去扬州。颁发盐契的日子快到了,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看看。”
“不是吧,你还要涉足盐业!?”
陶子谦狡猾地笑了:“不想。不过,有几个盐商想去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