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军撤退的珞止,一头机关兽出了故障,钟谣同那名士兵换了头机关善,等钟谣修补好它,大军已走远,直至间营才有士兵上报钟谣失踪,
钟谣跃下机关兽,轻声问他“若是不着急的语,可否容我将它带回去若是不行,只能销毁在这里了。”若是南越方面得到机关兽,参透其中玄机便又闻下了大祸。他点了头,得到准许,钟谣拿出乾坤袋,将零件块块拆卸下来,纳入乾坤袋中。
自始至终,他站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冷漠而又疏离。
钟谣将乾坤袋重新系回腰间他抱她上马触到她衣袖一片湿冷,低头一看那衣袖早已被血浸透,他没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只得问道:“钟姑娘受了伤”
“原是小伤,不碍事,”钟谣伸手接住一枚雪花,不消片刻,雪花融成一摊冰凉的水。
他紧了紧手臂揽着她,想着快些回营,忽闻她轻叹“当初他离开的时候也是个雪天。”他唯有沉默以对,钟谣按住伤口幽幽道:“先生可愿听我讲一段故事故事里的那人,是我的意中人。”
那人名唤鹤立,出身以善于驯养灵善闻名大齐的鹤家。
三年多前,大秦国内臭名昭著的修行门派百羽门遭官兵清剿,钟谣奉师命前往百羽门总部救回鹤家遗孤,鹤立。
灵犀山极少过问江湖事,此次出手相助,有一番缘由在里头。
百羽门中的头领,名唤赵嘉清,原是灵犀山弟子,论辈分应是灵犀山主的师弟。多年前赵嘉清叛变灵犀山,投入百羽门中。后来赵嘉清为了抢夺兽灵,带走鹤立,几乎屠尽鹤家满门,鹤家一老仆拼死逃出,向灵犀山求援,灵犀山再不可能置之不理。
更有甚者,赵嘉清为了逼问出兽灵下落,于鹤立身上种下傀儡咒,将鹤立炼制为听命于他的傀儡死士。
钟谣不禁感叹,自己那位挂名师叔赵嘉清,委实造孽得很。
钟谣在地底水牢找到了鹤立,他被穿了琵琶骨,锁在石台上。她小心翼翼撩开他额间细碎的发,一张满是泥后的脸赫然呈现,那对寒若星辰的眸子定定看着她。
“我是来救你的。”她挥剑斩断铁链对这个瘦弱的少年如是说道。
她小心翼翼扶起他,原以为鹤立已经昏死过去,他侧过头,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此,多谢阁下。”
钟谣趁乱将他带了出去,百羽门自顾不暇,竟也没有发现鹤立被劫走,
鹤立被关押的这些时日里,赵嘉清为了询问出兽灵下落,日日对他施加酷刑,是以他刚被钟谣带走时,浑身伤口惨不忍睹。钟谣花重金聘请来大夫诊治后,都说“伤得太重,怕是没法救了。”
大夫们不敢给他溃烂发脓的伤口上药,钟谣便挽起衣袖亲自上阵,煎药熬汤,清洗伤口,她硬是把鹤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想,权当是报答鹤立当初那个包子的思情吧。
其实她与鹤立有过一面之缘。钟谣年幼时随她娘逃难,途径南郡,她娘病死,钟谣流落街头。那段日子十分艰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某日她乞讨来一个烙饼,遭到众乞丐哄抢,她不仅烙饼被抢走,还挨了一顿打。七岁的钟谣躺在地上,血流到了眼睛里,天空看起来猩红猩红的。她哆嗦着站起来,心想不能倒下呀,娘亲还要她拜入灵犀山门下的。
身后那个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怯怯地朝她伸出手,掌心里托着一个包子“刚才他们太凶了,我不敢上前。喏,这个给你。”她犹豫着接过包子,一个小厮匆匆忙忙上前抱走他“小公子,这些乞丐多脏,快擦一擦手。”他不理会,侧头对她露出一个稚气的笑。后来才知道,他是鹤家的小公子,名唤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