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就听江酌又说:“金玉郡主反正也是……侠名远扬,你如果厚着脸皮贴上去,楚蓦念一念旧识的情分,说不定还能让你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 侠名远扬?是臭名远扬吧?阮筱朦瞪着杏目,气得跳脚:“为了探听出消息,你倒是真能把我豁出去!”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面如冠玉,笑如春风,“何况,你又不是我家孩子,我有什么舍不得?”
阮筱朦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长这么好看的男人,说起话来就没一句中听的,字字扎心?
这人说话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阮筱朦静下心想想,他说的有道理,想弄清真相,她就绕不开楚蓦。
躲是躲不过的,该面对的人和事,她都必须面对。
“你也不必急着答复我,慢慢考虑。”他睨了一眼,“这段时间,你还是多练练功夫,也省得到时候,出师未捷身先死。”
“……”她不要面子的么?“谁说我功夫不好?我在赛蓬莱学武时,轻功最好。”
“就像那晚,人家在后头追,你喘得像条狗?”
“……我攻击术也不错的。”
“就像方才,刀都拿不稳?”他说着,主动弯下腰去,帮她把掉落的短刀捡回来。刀柄上,刻着“微雨”二字。
她气乎乎地一把接过刀,只想拔腿就走,江酌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默默绷出一张傲娇脸,头上仰45度,刚要说:“挽留我呀!那你得道歉!”
一张口变成一声叫唤,傲娇脸疼得扭曲起来,双臂又被他锁住了。只不过,他这次的招式使得比上回慢了很多,他面无表情地问:“记清楚了吗,还要不要我再演示一次?”
她愣了愣,脑中回想一遍,倒也记住了大半。她点点头,却又飞快地抱住江酌的小臂,哼唧唧地撒娇:“拜托,这回用你的胳膊行吗?疼~”
他眼眸低垂,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小爪子上,嫌弃的表情分明在说:放开我!
江酌耐着性子又教了一次,这次还真是用他的胳膊来演示。阮筱朦抓上他手腕时,心里竟莫名有点紧张。
她徒有个好色的名声,其实,连男子的手都没牵过。何况,江酌算是一招之师了,她瞬间有了学渣面对教授的窘迫。
以前虽然是学渣,现在真学起来,倒也算聪慧,江酌临走前还纠正了一下她施展轻功时气息不匀的问题。她问:“你现在教了我,若有一日,你我是敌非友,你该怎么办?”
“杀了你。”
他答得极干脆,走到门口又停下,负着手,月白色的背影长身玉立。“你不送送我吗?”
“……”阮筱朦还真没这打算。
“君玉姑娘,专业一点,你的客人要走了,你怎么也该把我送出盈香阁吧?”
她干笑一声,果然出来送客,内心暗骂了声:德行!
阮筱朦陪着江酌穿过走廊,他衣袂翩翩、仪表堂堂,还真有几分风流客人的模样。阮筱朦就不同了,看背影也算窈窕婀娜,只是正脸蒙着面纱,依稀可见面长如马脸,额头是正宗荞麦色。
俩人下楼,正要拐弯步出大厅,江酌突然侧身,将她拉回一人粗的朱漆柱后。阮筱朦不明所以,想要发问,却见他俯下·身来,一个借位的吻虚张声势地从她耳边滑过。
他轻伏在她在颈侧不再动作,阮筱朦平复了一下“突发性心律不齐”,悄悄用余光向厅中瞟去。
那里站着一男一女,是刚刚进来的。按常理,他俩都不该出现在盈香阁这样的地方。
一个是楚蓦,一个是楚蔷。
阮筱朦忍不住偷笑:“你的嘴开过光啊,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怀疑楚蓦一辈子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今天居然还带着他妹妹一块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酌露不得脸,只能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像是抱着个姑娘躲在柱子后面耳鬓厮磨。他的语气却依然是云淡风轻的:“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偷看别的男人,装不了矜持的姑娘,是红不起来的。”
“……”我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死的,但我一定是被气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