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频繁出差,为的就是这一出。
这消息晚了一天才传到分部。
分部距离总部山长水远,总部只要屹立不倒,那边再如何变动也不会影响分部的日常,那边天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大家的饭后谈资。
比如,老总外持风度,内秉风雷,亲自料理元老股东。
于是,谢珵矣在众人心里原本已经浓墨重彩的辉煌史,又添了相当漂亮的一笔。
孟一蓝听闻以后,啧啧声叹:“大家都是年轻人,为何老总如此一枝独秀?”
说起来,孟一蓝只比谢珵矣小了两岁。
难怪如此感慨。
喻诗问说:“弱者才会群居,猛兽总是独行的。”
她忽然想起他那座偌大的别墅,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倒也应景。如此说来,其实有只兔子陪着他,或许好一些。
兔子安静,乖巧,除了找主人要吃的,基本不粘人,在他跟前怎么晃也不会打扰到他。
试想一座空荡的城堡里,一只可爱的小白兔,陪着一只孤独的猛兽。
这是多么……
“这是多么恐怖的画面?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孟一蓝说:“猛兽是肉食动物,它要是饿了,把小白兔拆卸入腹怎么办?”
“这是童话故事。”喻诗问说。
“童话故事里还有狼外婆呢?他不照样吃小红帽么?”
“就……你说得对。”
往年公司的尾牙,总部和分部不在一个地方办,而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了,现在的分部有谢珵矣坐镇,所以谢珵矣把两个地方的年会安排在了一处。
分部这边正热热闹闹为即将到来的年会做准备,忽然接到通知,说年会的事不需要这边忙活,等时间到了直接过去。
大家反倒乐得省功夫。
周末,喻诗问陪孟一蓝买衣服,说是到时要艳杀总部。
“虽然咱们经常没日没夜地忙,时不时还得往外跑,风吹日晒风吹雨打,不像他们广告精英,但是,”孟一蓝比划着一条裙子,“都是地球人,谁也没比谁多一只眼。”
喻诗问坐在椅子上,说:“都是地球人,都是两只眼睛,可是眼界不一样宽,所以各有各的际遇。于是自我安慰,我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有一番造化。”
“怎么回事你?”孟一蓝推开换衣间的门,又转过来说:“不许泼我冷水!”
“我说自己。”
“……”
两人拎着袋子出来,又在商场里逛了半天才出来。
这会儿已近日暮,两人在商场门口讨论吃什么,孟一蓝忽然抓住喻诗问的手腕,说:“你看前面,那是不是谢总。”
喻诗问有点近视,度数小,平时不戴眼镜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望远有点困难,尤其是在熙熙攘攘的街景里,放眼望去全是马赛克。
所以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目标。
孟一蓝干脆往前一指,“那儿呢!旁边还有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棕色卷发,穿米白色职业套装,他们好像往北门去了。”
喻诗问瞧清以后,说:“好像是珠翠从法国聘请过来的美女设计师。”
“你见过?”
“网上有资料。”
其实是上次“珠翠”的私人珠宝展里,她不远不近的瞧过一眼。
因为长得太过出众,所以她印象深刻。
“这大周末的,两人出来约会?”孟一蓝眉头一敛,说:“走!”
“……去哪?”喻诗问一脸惊吓。
“跟上去一探虚实。”
“不要了吧,被发现很尴尬的。”
孟一蓝说:“这么大的商场,咱们还拎着东西,被发现了再怎么想都会是碰巧,谁会无聊到去相信咱们在跟踪?”
喻诗问说:“你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怎么没人信?”
“信什么?”
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把两人吓得不轻。
孟一蓝转过去,很是浮夸地表示了她的惊讶:“谢总?怎么这么巧?你也来逛街啊?”眼睛却八卦地朝他身后望去。
人呢?
谢珵矣问道:“吃饭了没有?”
这样直接的问话未免显得亲热了些,也不知道问谁。
喻诗问不敢吱声。
孟一蓝也愣了须臾。
谢珵矣径自说:“走吧,想吃什么?”
喻诗问:不知道,别问我……
我来了……来晚了,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