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珵矣拨了个电话。
司机才把车停妥,接到电话又把车开了出来。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说:“你们先过去,我这里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到。”
喻诗问趁机说道:“谢总有事的话,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是啊,”孟一蓝也怪不好意思的,说:“谢总,我们俩是出来逛街的,哪儿不能吃饭?您有要紧事的话不用管我们。”
“一点小事,不耽误。”
说着车就过来了。
两个女孩不得已,只得上车。
谢珵矣给司机说了个地方,让他把人送过去再过来。
孟一蓝憋了一肚子疑惑,但司机在车上,她不好找喻诗问八卦。
谢珵矣让司机送她们去了某酒家,偏南方口味。
服务员把她们邻近包厢,清洗了餐具,上完茶就出去了。
这地方谢珵矣常来,这里的服务员熟知他的习惯和口味,方才司机还特地交代过,所以这茶也是按照谢珵矣平时的习惯,上的是金骏眉。
这茶的色泽晶莹似琥珀,清香冉冉,沁人心脾。
喻诗问浅浅尝了一口,心想谢老板果然财大气粗,吃个饭,连一壶口粮茶都这么奢侈,这东西是喻教授拿来品味诗意人生的。
孟一蓝等人出去以后,说道:“谢总为什么要非要请咱们吃饭?而且他明明是往北门方向去的,咱们在西门,他却半路绕过来,是不是早看见咱们了?”
喻诗问无法回答,为了避免嫌疑,干脆以进为退,说:“更诡异的是,他看见咱们了也就看见了,还特地绕过来,就为了请咱们吃饭,他这是什么意思?”
孟一蓝果然更为疑惑:“对啊,太奇怪了,这是为什么?”
喻诗问的手指轻点着滚烫的杯壁,故作感慨:“君心难测……”
不多时,服务员端来两分甜点。
甜点一般在饭后,哪有饭前拿来的?
服务员说:“谢先生怕两位等久了无聊,特地交代的。”
这个交代就十分周到了。
虽说是老板请吃饭,但老板没到,料想两个女孩不好意思擅作主张点菜,但这么干等着,无聊不说,关键是不能让人饿着肚子。
老板这么殷勤,孟一蓝别说受宠若惊了,简直诚惶诚恐,“诗问,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平时咱们跟谢总也没这么熟啊。”
喻诗问心虚,只能陪着惶恐,“是啊,谢总……好奇怪。”
商场旁的一栋商业大厦的顶楼,整整一层均为私人领域。
天色已暮,露台的灯恍若一盏盏珠宝,浮光和静,璀璨似锦。这天地广阔,而夜色却将这一方领域圈做了夜空中远离世俗的角落。
露台上,赵沁舒问:“这地方怎么样?”
谢珵矣凭栏站立,望着底下的车水马龙,说:“好。”
赵沁舒瞟他一眼,“怎么个好法?”
谢珵矣煞有介事,“居高望远,遗世独立,人家归隐山林,你大隐隐于市。”
“认真问你,你却拿我消遣。”
“人生哪样事物不被消遣?金钱和岁月,四时和感情,人与事,都在洪流之中。”他睨视底下一片浮华光影,说:“万事都是虚,自在一点好。”
赵沁舒偏头瞧了他半天,说:“你也就嘴上潇洒,做事可不留一点情面。前阵子你把魏叔踢出局的事,我爸知道以后还夸你来着。”
“没说我不近人情?”
赵沁舒点头,“说了,但他也说,做生意本来就是人吃人,你自己值钱了才有所谓情面。”
谢珵矣默了一下,开口却说:“我刚才没开你玩笑,这地方确实不错,规划一下拿来干什么都行,拿钱消遣时间都行。”
两人看完地方,下了楼,赵沁舒说:“请我吃饭么?”
谢珵矣说:“改天吧,我约了人。”
他让司机送赵沁舒回去,还交代一会儿不用过去接他,让司机直接回家。
赵沁舒降下车窗,说:“怎么?一会儿要去干什么勾当?”
“我养了一只兔子,改天让你开开眼。”
“让我开眼?最好是什么皇家品种,否则没兴趣。”
车走了以后,谢珵矣打车去了某酒家。
到了地方,服务员跟在身后问是不是现在上菜,他应了一声,忽然又说:“对了,把辣的菜撤了,换清淡一点。”
他最近邪火太大,只能食疗。
谢珵矣上了楼,开门进了雅间,看见座位上的人在看菜单本子,垂着一张素白的脸,眉淡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