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分别的时光里,我曾数次猜想过真相究竟是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爱过,还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外?
有时候我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那些事是否真的发生过,一个人怎么可以消失得那么突然那么彻底,这么多年始终杳无音讯,无论哪种方式都联系不上。
有时候我希望前尘过往只是一场梦境,梦醒后我仍是那个洒脱开朗笑容甜蜜的俞舟晚,不会被那样彻骨的思念啃噬撕咬。
只是,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他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17岁那年夏天,我在上海的旧弄堂里邂逅了迷路的陆时安。
17岁那年初秋,我第一次漂洋过海飞赴巴黎看他。
我们住在他位于马德里路的公寓里。
第二天清早醒过来,我猛然发现自己中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套上去的。
“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真希望有时光加速器,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快到你可以直接领证的年龄。”向来温和稳重的男生难得郁闷。
彼时,我们相遇还不到三个月,确定恋情也还不到两个月。
正文
催促起床的闹钟响了多遍,我打着哈欠在床上滚了滚,直接闭着眼睛掀开薄被,揉了揉眼睛再从床上爬起来。
手机再次落在枕头边,我拿过来看了眼屏幕,时间刚巧是巴黎早上7点钟。
按he键解屏,一眼就看见微信图标,鲜红显眼的消息提醒,我像以前的每一天那样,如虔诚的信徒,带着一脸郑重的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的微信图标,足足看了几分钟才点进去,查看消息记录列表。
落眼望去,一片鲜红色的消息提醒。不过手机屏幕毕竟只有那么大,入眼所及的页面中能看见的消息记录只有几个,其中几个聊天群显示的未读消息都是99,还有几条私信消息是亲朋好友发的。
只可惜这些消息之中,仍然没有我最期待的那个人。
心情异常失落,我倔强地紧抿着嘴角,滑动屏幕试图在下面的新消息记录中找到陆时安的名字。
其实我本来想把他的名字置顶,但我思虑再三还是没这样做,害怕一不小心被谁知道,然后一直追问我被置顶的人究竟是谁。
为了保留与他的聊天记录,又不想被其他人察觉到其中有什么的猫腻儿,我改掉之前定期清除手机缓存的习惯,除了少数几个令人生厌看见就心烦懒的人,跟大部分人聊天的记录我基本上都没删,宁愿手机卡死也不愿删除那些聊天记录。
手指不断地滑屏,不知道究竟滑了多久,我才终于看到无比熟悉的字眼和头像。
只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我一直期待的新消息提醒,右侧小小的字提示发消息的时间
昨天。
最新的消息是我昨天深夜发出去的,晚上十点多准备睡觉之前,我像之前的每天晚上一样,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道晚安。
“晚安,小哥哥,做个好梦。”
不再像从前的夜晚,消息一发出去就能得到回复,我不死心地抱着手机等待,等到不知何时陷入沉睡,第二天起来继续等他的消息。
很可惜,始终没再等到陆时安的晚安消息,他不再在微信上监督她,催促她晚上早点睡觉。
从三年前圣诞节那天晚上开始,他再也没发任何消息给她。
与微信情形类似的,还有一直等待回复的邮箱。
退出微信,我盯着屏幕上邮箱的图标,绷着嘴角看了好一会儿才点进去。
邮箱每天都会收到自动发送的通知信息或乱七八糟的推送广告,我怕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他的邮件,或者不小心误删,把他发给我的邮件单独设置了一个文件夹,一有空就会习惯性点进去看一看,希望哪天能看见他给自己的邮件。
很可惜,今天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来自陆时安的邮件,最新记录仍然是三年之前。
新生开学做自我介绍,会拉二胡这件事我没有特别说明,但网上有我拉二胡的视频,作为一个很有名气的网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系有个大一新生能拉一手好二胡,于是12月31号那天的迎新晚会,大家自然不会放过我的才艺展示。
那年暑假陆时安因家中变故匆匆返回巴黎,约好的西湖之行成为泡影,后来他答应假期再来国内看我,我知道他们从圣诞节到元旦之间有两周的假期,可以来学校看我表演,还能在国内陪我一起跨年,我希望他看到我在舞台上的样子,一边更加勤奋地练二胡一边数着日子期待迎新晚会那天的到来。
但不知怎么回事,他没有如约而来。
后来迎新晚会的视频制作完成,我请人帮忙剪辑了表演视频,把视频邮件发送给他,顺便向他表达了我的失落与愤慨。
发出的邮件如同石沉大海,之后好长时间一直没动静,给他打电话提示手机关机,发微信消息也一直没人回,我不禁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一连好多天忧心忡忡心不在焉。
期末考结束之后,我照旧去姑姥爷家练二胡,临近春节之际再背着二胡回西浔的姥姥家过年。
大多数时间我在拼命学习法语,其余时间我都用来想念
在繁华大都市上海。
白天,循着记忆重走之前跟他一起走过的那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