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顾冬日里凌冽彻骨的寒冷,等在遇见他的弄堂里,一遍遍拉着我们曾用小提琴和二胡伴奏过的曲子。
在黛瓦白墙的江南水乡西浔。
白天,我跟个游魂似的游走在青石板路上。
晚上,不顾大冬天彻骨的寒冷,穿上大舅妈给我做的半袖改良旗袍,戴上小舅妈送的一整套珍珠项链头饰还有耳坠,我对着镜子里那个幽怨哀婉的自己,想他当初看到这样装扮的我几乎呆掉的傻样。
过年逛庙会时,站在跟他一起光顾过的小吃摊位前,突然控制不住掉落一串眼泪……
我抱着越来越渺茫的希望,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到不再抱任何希望,陆时安突然回了封邮件过来。
i晚晚:
你发过来的表演视频,我已经看过,你的表演很棒,没能亲自过来看你表演,我很抱歉,临时有点事走不开,没能及时赶过来。
r陆时安
hnenuber:1310754
看着这封终于等到的邮件,我眼泪几乎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我再次拨他的手机号,没想到还是提示关机。
拨语音电话,提示长时间无人接听。
发消息,等了许久也没人回。
我只好给他发邮件,问他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为什么一直不回我的消息,问他为什么答应了我要来看我,结果却一直都不来,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一直把我丢在一边不管。
可惜自从收到这封邮件之后,我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我不甘心,每天至少要查看一次邮箱,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发邮件。
一个月之后,没有他的回复。
一年过去,还是没有。
两年过去,仍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
如今已是第三年,而再过几个月我和他相识满四年。
我苦笑着退出邮箱,点开查看天气预报的看了眼天气,然后赤着脚爬下床。
走到窗户边,拉开小清新的碎花窗帘,外面的天空这会儿早已经大亮,天空中弥漫着灿烂的霞光,预示今天确实有个好天气。大清早的彩霞看起来美丽异常,我朝外面的早霞看了会儿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机编辑文字。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一封新的微信消息发送出去。
i,小哥哥,早安。
今天是来到巴黎的第463天,恰逢周末,外面天气看起来很好,我很高兴,这意味我可以轻松舒服地背着食物和二胡出门,不用带雨伞雨衣,也不用担心下雨要四处躲避。
你应该已经起床了吧?在洗漱还是吃早餐?或者静坐着看报纸杂志?还是说难得假期在家睡个懒觉?
你今天会出门吗?如果你去塞纳河畔,或许我们可以偶遇。
好希望你今天能去河畔散步。
祝假期愉快。
担心他不看微信消息,我复制了这段文字内容,又用邮箱给他发了封电子邮件。
睡了一夜,肚子已经很饿,我丢下手机去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出门要穿的衣服,然后抱着它们去外面的卫生间。
快速洗漱完毕,我趿着拖鞋到一楼吃早餐,房东一家已经起床,包括才五岁的小ik,男主人nhny坐在餐桌边看报纸,anny坐在沙发上看童话书,小ik跪趴在茶几边,在玩心爱的火车模型,女主人arline在做早餐。
房东是幸福的一家四口,丈夫nhny是一家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妻子arline是一家银行的柜台职员,大女儿anny今年九岁半,小儿子ik前不久刚过完五岁生日,一家人过得十分幸福,两个孩子古灵精怪但很听话,nhny和arline都热情好客,骨子里带着法国人特有的浪漫,对寄宿的几位留学生很一直都很照顾,除了指点大家日常生活技巧,还常常免费为大家烹制美食。
nhny家房子很大,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和我,还住了四个不同国籍的留学生,马上就要吃早餐,但另外四个都不在,对此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从搬进来到现在已一年多,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形。
那四个姑娘平时都很爱熬夜,每天早上起床都特别困难,周末休息情况可能还好一点,什么时候起床都无所谓,但周一到周五必须到学校上课,五天当中起码四天能听见惊慌的叫喊,四道不同的声线交织在一起
“卧槽卧槽,我今天怎么又这么晚?”同样来自中国的许宁痛苦哀嚎。
“h,yg,lae!hanhelpe?shereanyneanhelpe?hashul?”这是来自英国的nna几近抓狂无措的口头禅。
另外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请原谅我实在无能为力,当一个人处于焦躁不安的情况下,下意识说的必然是最熟悉的母语,中韩混血的朴敏儿来自釜山,则来自邻邦俄罗斯,我既听不懂韩语也听不懂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