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来的竟是谢谦,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身旁还跟着个漂亮女子,相貌娇美,衣着华丽。
虽然是远远见过一次,但是许映颜还是认出了她。
太傅李昌吉之女李清涵,是如今与谢谦有婚约的女子。
许映颜对着谢谦道:“好巧。”
可谢谦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尴尬,身旁李清涵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谢谦这才回道:“是啊。”
李清涵却小声问谢谦:“这位姑娘是……?你们是旧识吗?我好像从未听你提起过。”
谢谦看了许映颜一眼,道:“我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教书先生,她是我往日学生。”
李清涵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谢谦转头对着李清涵,十分温柔:“今日布料也选好了,我们便先回吧。”
随即,他又抬头看向许映颜:“我们先走一步。”
许映颜点头:“好。”
谢谦此番谨慎的模样,似是生怕李清涵多心。
许映颜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必再多说些什么。
李清涵与谢谦并肩从许映颜身旁而过,朝着门口走去。
待二人消失在这间屋子里,许夫人一脸鄙夷地看向门口,不满道:“还是你爹看人厉害,这个谢谦就是个靠女人的小白脸,还好你那时没跟他在一起。”
许映颜心道:想来谢谦也是看不上她的家世,毕竟工部尚书之女与当今太傅之女,任人选择,怕是绝大多数都要选择后者。
可她又想起赵羽舒,想知道若是他,他又会如何选择呢?
依赵羽舒性格,这外在条件应该是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若是他喜欢,怕是出身低下,他也照娶不误。
可许映颜转念一想,赵羽舒如今地位家世,即便他今日与自己和离,要嫁给他的姑娘恐怕也从
许映颜没说话,可许夫人对谢谦似乎是有一肚子的怨气,她接着又道:“你看他如今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看见我跟没看见一样,连半点礼数都没有,若是再入赘太傅府上,恐怕是要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中了。当年我还觉得他虽然无钱无权,家中也没什么背景,可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还有些才华,他日即便是考不中状元,有你爹在,他在京中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问题,我想既然你那么喜欢他,我也不是不能同意,虽然你爹当时极力反对,可见你对他是一心一意,也松了口,没想到他倒是心气极高,还看不上我们家。”
许映颜:“也不是如此。”
许夫人嗔怪道:“你还为她说好话,他不过做了你半年的先生,一考上状元,便立刻跟我们断了来往,也怪不得你爹看不上他,我们好歹也算是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给了他谋生活计的,可他一朝飞黄腾达,立刻翻脸不认人,不懂知恩图报的人是走不远的。也就是你,还觉得他好,时常去找他。”
许映颜:“我是有问题请教他才去的。”
许夫人看她一眼,道:“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许夫人说的没错。
在谢谦离开她家后,她时常借着请教学业的理由去他府上找他。
虽然时不时地闯了个空,十次有九次都见不上谢谦,可那时即便白等一下午,她也是开心的。
但日子长了,她也察觉了些什么。
每次去谢谦府上,她见不到人,管家总会有各种借口,朝中之事繁琐、与同僚议事、外出会友……许映颜也不傻,一个管家怎会专门找理由告知她,想来也是谢谦吩咐的。
为何找各种理由,就是不愿见她罢了。
可能是不好太过直接,想着能以这种方式断了她的念想,可没想到她竟如此有毅力,连着一月,每隔几日便去谢府。
那日,许映颜去谢府还是被管家告知谢谦有事外出,可那天许映颜却像是有什么预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谢谦府门旁等到了傍晚。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天渐渐地暗了下去,许映颜却越来越清醒。
她蹲在角落,听到开门的声响,只见谢谦与一她并不认识的女子从里出来,谢谦表情温柔,脸上还带着笑,似乎是在跟那女子讲什么好玩的事情,那女子听到此时,也捂着嘴,轻轻地笑了。
以前只是听爹娘说谢谦傍上了太傅之女,她一直不愿相信,如今真见到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地位权利,荣华富贵,本就是大多数追求的目标,谢谦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也从未对她有过什么表示,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许映颜只觉得腿有些麻了。
那日回去后,她便再也没去过谢谦府上。
直至她得知要成亲的前半月。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又去了趟谢府,甚至连见到谢谦之后该说些什么。
可到了谢府后,依旧是扑了个空。
许映颜望着谢谦的府门,笑了,如此也好。
不再有什么妄念了。
到如今,许映颜回忆起与谢谦相处的过往,竟也分不清她对谢谦是何种情感了。
或许只是欣赏而已。
又或是她那时有些孤独,恰好是谢谦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年轻、长相不俗、知识渊博,这样的男子出现在十几岁的许映颜身边时,自然便产生了一种被她误认为是爱慕的依赖感情。
许夫人却还是不解气般继续道:“今日见到他,我还想起一件事。应该你成亲前半月左右,我听说他突然去了外地,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他竟然是去帮那个李清涵找个糕点师傅,据说是李清涵最爱的那间点心铺的师傅要回乡了,李清涵平日里最喜欢吃他做的一种点心,这个谢谦为了讨李清涵的欢心,竟然不辞辛苦,连夜出城,赶了几百里路,最后才找到了这个点心师傅。”
许映颜却笑笑:“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总算也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