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嗤道:“会讨李清涵欢心有什么用?那太傅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也是看不上他的,他想做个太傅府的上门女婿也不容易,最后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好。”
许映颜见她娘对谢谦的怨气竟比她这个当事者还要大,便劝道:“娘,我如今也已嫁人,他往后如何,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何必还要因他生气?”
许夫人:“三日后便是瑞王寿辰,谢谦也一定会去,你与我那女婿一定要恩恩爱爱的,让他后悔去吧。”
赵羽舒与周裕相约到了他所说的经营米店的死者府上。
因主人突然死亡,连子女妻儿也离奇消失,这府上乱作一团,走的走散的散,各路亲戚也吵作一团,为了争遗产甚至大打出手。
清官难断家务事,眼下这景象,周裕也是无能为力。
赵羽舒与他穿过院子里混乱的人群,才到了正厅。
好在这死者平日为人不错,他死后还有一管家愿意为他做些事。
赵羽舒与周裕便是在询问这个管家。
“你家老爷死前,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管家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家夫人和小姐呢?是何时不在府上的?”
“应该是三天前,那天她们就没有跟老爷一起用饭。”
“这几日你家老爷可有见过什么生人?”
管家摇头:“没有,老爷很少在府里见客,他这几天都是傍晚才回来,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哪些人。”
“那他平日经常去哪些地方?”
“一般会去三家分店巡视,然后去戏院听听戏,中午就回来了。”
赵羽舒问:“也就是说他这几日跟往常很不一样?平日中午便回来了,这几天都是天黑之后才回来的。”
管家思考片刻,点头道:“确实是这样的。您说这个我想起了,我家老爷这几天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
赵羽舒凝神,问道:“哪里奇怪?”
“老爷好像很焦虑,不知道在为什么事发愁,面色也不怎么好,一回府上,便进了书房,也不让我们去打扰他,连吃饭也是下人送进去的。”
赵羽舒立即道:“书房在哪?”
“我这就带二位过去。”
屋内摆了不少书,赵羽舒却注意到了放在桌边的一本账册。
他拿起来,仔细翻看了数页,觉得有些不对劲。
赵羽舒拍了一下周裕:“你看看这个。”
周裕随意翻了两页,却不明白:“这个怎么了?”
赵羽舒却转向管家,问:“你家老爷的几家米店生意如何?”
“应该是很好的,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赵羽舒跟周裕小声道:“你看这是其中一家米店的账本,从一月前就已经处于亏损状态,且这种情况是愈发严重,恐怕这米店也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那这张老爷因此事发愁也属正常吧。”
“可从这账面来看,明明之前经营状况良好,不可能突然急转直下,一定有什么蹊跷。”
“那我们便去这个米铺看看。”
赵羽舒翻看着手中账本,对比其他账本,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他手中这本的装订得有些奇怪,好像比其他几本都要厚一些,若不仔细看,还瞧不出来。
赵羽舒又仔细地一页页翻开来,果然找到了被粘在一起的两页,因纸张不厚,他随手翻阅时,也未曾发现。
周裕用随身所带匕首将其调开,他们便看到了藏在其中的纸张。
赵羽舒展开一看,竟是一张借据。
极高的利率,按这张借据所写,从借款之日起,到如今,已经成了一笔数额极高的钱,怕是这张老爷倾家荡产也是赔不起的。
看到底下,除了张老爷的签字手印外,还有一个钱庄的印记。
赵羽舒觉得这图案十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他把借据收入怀中。
“现在去那几家米铺看看,明日一早便去净灵寺。即便是去寺庙祈福,这么多日,也该回来了,况且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竟还不知道,这也太蹊跷了。”
周裕:“那净灵寺据城中较远,兴许是真的还尚未听到消息。”
“这算是京中较大的寺庙,香火旺盛,每日去的人不在少数,人多口杂,也能听到些消息,怎可能现在还未出现。”
许府里,晚饭时,许夫人提起去寺庙烧香祈福一事,让许映颜也一同前去。
“去哪间寺庙?”
“就是我们往日常去的那间净灵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