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从曳回答:“还可以应付,不用担心我。”
万子点了点头,“那便”,却听他话未说完,一道捅开皮肉陷入其中的声音钻入魏从曳的耳朵,他猛地转头,只见万子晃了两下,腹部长刀被利落抽出,与此同时,血才缓缓渗出,可见来人用刀之快。
青年脸上犹有惊愕,此刻不甘地倒下,露出身后人的全貌。
三十出头,一身青衣,对方穿得过于干净,甚至有几分书卷气,单手执刀,没笑,但眉眼清秀温和,神情慈悲,“久闻魏大人英明,初次见面便要送您上路,实在唐突。”
魏从曳:……他今年都不会想再听到这句话了。
而四周影子如临大敌,全都找机会聚集过来,却听身后女声淡淡道:“白二,想杀我的人,你问过我吗?”
“你的人?”白二却是惊讶,目光落到走上前来的鹤青身上,语带惆怅,“小鹤果真是长大了,从前还张口闭口,这辈子要孤独终老,如今都会拱男人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魏从曳都想为他鼓掌。
鹤青解了弯刀上剩下一半的白布,道:“与你有什么相干?”
“也对,”白二点了点头,“他与我确实无相干,这满场的人我也就只在乎你一个,”不顾一身青衣被血弄脏,他将刀背放在肩头,“不如咱们商量个事儿,要么小鹤你跟我回雨霖庄,要么我放你一马,只需废了你的功夫挑断你手脚筋,要么……”
“我杀了你。”
鹤青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是我杀了你。”
说罢,她不等对方再说废话,迎面杀了过去。
一别数年,原本存了一肚子的问题,为何你还活着?那日被扔在十八殿门外的双刀是怎么回事?雨霖庄又是什么地方?那时在関关截杀她的人,是不是他派的?
如今,不问也罢。
七年前,白二消失前已是十八殿首位,而鹤青仅在末流,这么长时间过去,她飞速成长,而不知经历什么的白二显然功力更加精进,两人兵器相撞的第一刻,鹤青就知道了。
不敌,但可以一战。
多日的筹谋在这一刻有些不够看,她迅速看了一眼四周,南宁侯一家都还活着,魏从曳负伤,动作显然比方才迟缓,影子已解决大半刺客,奇三分身乏术,翠红被蒙面女人压制。
唯有李召,身手外露,确实一步步逐渐处于上风。
上腹疼痛再次发作,连带着胸膛后背如遭烈火灼烧,她再次吐出一口血,侧方一道声音传来,“小鹤,你是不是好奇,为何这屋内所有的人都吃了同样的东西,偏偏是你显露出中毒之相?”
这声音?!她募得侧头看去,只见翠红虚晃一招,终于揭开女人脸上面纱,她媚眼如丝,美若牡丹盛放,骷髅鞭在手,十八殿卷土重来!
让人骨头都酥了的笑声响起,“别来无恙啊,小鹤儿……”
鹤青却无暇答话,只因白二化掌为爪,要取她喉边三指要害,她狼狈避开以肩头相抗。
下一刻,骨裂声响,鹤青被牢牢钳制,对方举刀要刺,她亦半分不惧,抛开伤口疼痛,双手倾力握刀斜向他心口。
“呛!”双方都没占得便宜。
白二旋身绕开,“有长进。”他贴着鹤青后背,道,“但师傅跟你说过,练武如做人,既刚易折,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鹤青翻身而上,双腿勾着对方脖颈,提刀刺向他后脑下方,男人侧手抓来,赤手握着刀刃,不怕疼一般,还有余力点着墙面腾空而起,另一手去抓她伤处。
内腑再作乱,鹤青动作一滞,白二何等高手,一丁点破绽也能被他所用,他松开刀,双手钳着鹤青的腰,于半空中发力猛地向下一摔,桌椅具裂,她就在碎木中疼得浑身蜷缩。
“阿青!”
“小鹤!”
所有人看得目眦尽裂,红衣人趁机贴上来,数十银针霎时刺入李召腹中。
骷髅鞭缠着翠红的腰,女人抬手划过她细嫩的脸,“我知道你,你师父是巫医古来,只可惜,当年我毒术名满天下之时,他还未出师呢。”
“你这女娃倒是聪明,瞧出小鹤儿中毒有异,只可惜……”她轻叹一声,“你可听过一句话?”
翠红几乎窒息,“什,什么话?”
那张红唇一张一合,低语道:“操纵尸体之术为巫,迷惑人心之术为蛊。”
“长生花为引,根下百足虫噬魂。”
话音刚落,却见原本奄奄一息的鹤青浑身一颤,随即眼耳口鼻缓缓流出血线,双眼尤甚。
魏从曳张了张口,一时不能发生,只得用尽全力哑声道:“庆儿……”
而那双失了神志的眼牢牢盯着眼前白二,耳边只有一道鬼魅般虚无缥缈的声音,“杀呀……杀了他们……”
来晚了,写到挑断手筋脚筋,突然想吃烧烤的鸡脚筋,孜然味的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