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只不过出去了两个月,最终还是回到了醉月楼。
“月娘啊,你总算回来了,你放心,我会把你当我亲闺女对待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欺负。”老鸨拍着松垮垮的胸脯保证,“你看,你的房间我一直留着呐……”
可笑,谁会让自己的亲闺女做这个?
还有,这房间里香粉的味道浓得刺鼻,一看就是环翠住过的,而且是刚刚腾出来,味道都还不曾散去。
但是,她又能如何?好在老鸨还算热情,客气。
清明的风不算冷,但是依然吹进了月娘柔软的心里。她擦了擦眼角,想起了虞桓那高大强壮的身体,她亲眼见到过虞桓单手举起过五柳庄外几百斤重的石狮子,那样笨重的死物在他手中放佛活了一般,随着石狮的跳跃翻滚,月娘心里也活了。
可惜,她的心只活了不到一个月。当她看到虞桓倒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双眼睛如同死鱼一般没有了神采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又死了。
她哭的很伤心,为虞桓,更为自己。
此时,大夫人肯定带着虞桓的幼子去上坟了吧……想起大夫人冷冷的眼神,月娘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想起了杀猪时屠夫看向被按在案板上的猪的眼神。
一个年轻的女人居然会有这样凶狠的眼神。
“月娘,有娇客来啦!”老鸨娇媚的声音欢快的叫了起来,单听声音,绝对想不到老鸨的模样并不比老母猪好多少。
看样子是一个有钱的主啊,这么早就来啦,这么急色么?
月娘压住了心里的鄙夷和不满,满脸堆笑的打开了房门。
梨花木的椅靠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椅子前方一步的青石板上有一对浅浅的脚印,椅子旁边是黄杨木的书桌,靠近椅子的一侧有几个指印,并不明显。
吴珂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地面。
脚步凌乱,这里面肯定有凶手的脚印,可惜了,被那些无关而又无能的人给破坏了。
捕快的笔录文书写的乱七八糟,错字百出,前后不搭,吴珂很难从里面得到有用的讯息。
况且,只怕虞府的人只怕都不知道虞桓的真实身份吧。
看来只有他能告诉我真相了。
吴珂轻轻推开窗子,狸猫一般钻出,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他没有来过一般。
城外,清风岗。
新立的坟头还没有立碑,只用黄土盖住,上面插着白色的纸条,被雨打湿了,贴在了黄土上。坟前放了一些果品糕点,此时已只剩下了残骸,想必是流浪的乞儿偷吃了。
吴珂看了看地上被踩进了泥土的稀稀拉拉的纸钱,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对不住了,虞大哥,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手中的铁铲插进了坟上。
果然,心脏给人震碎了。
这是川中摧心掌的掌力。
难道是他?
看守坟场的守墓老人喝得迷迷糊糊的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新坟上一个人拿着剑把一具尸体开肠破肚,肠子流了一地,酒瞬间就醒了。再睁眼看时,那人又消失不见了,老人只觉得下身好像失守了,一股恶臭从下方传来,骂骂咧咧的进了屋,却看到了屋里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一个拿着剑的人。
下身再一次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