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立交桥路面上,年轻活泼的黄色SUV很快调转车头。
下了立交桥,驶往城郊僻静的方向。
“联欢酒会”,也就是所谓的联谊。
一向举办在她们朋友几个经常去的酒庄。
酒庄主人是她发小兼死党,一个骚包到了极点但内心又有诗和远方的油腻男人。
他永远能颠覆她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江唯一恐惧男生不敢和男生交谈的怪毛病,可能都是因为这个死党留下的后遗症。
“……”
她母胎solo至今,和男生打交道的经验,以及揣摩他们言行的内心活动,全靠看港片和日剧韩剧得来。
想到这,江唯一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公安局是她经常出入的地方,她江家大小姐的名头,在江北那也是响响亮亮。
如果被好不容易来了个堪称“全市第一绝”的男人,看轻,看低。
那她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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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的车在距离赫兰酒庄有一段路时,靠在路边停车。
她从特意换得低调奢华的流苏小包里掏出萝卜丁,复古不失艳丽的丝绒哑光红,给她娟秀的脸蛋添上一丝明艳。
转眼对准小镜子,掏出浓黑粗壮的睫毛膏,往自己根根分明的细长睫毛上刷着。
最后,则是将自己披散在肩头的柔顺卷发扎起,快速利落,而又不失手法地挽成了一个丸子头。
江唯一下车,从自己嘴唇上沾了两抹口红,往自己两边脸蛋上轻拍着。
拍到圆润可爱。
她松了口气,手扯在裙摆边缘,猛地,一撕。
刺啦——
清脆的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原本绿底纯棉的泡泡袖衣裙,只在裙摆左侧开了一点小叉。
她沿着这条小叉一路撕,将过了膝盖的庄重古朴裙子,撕到了大腿的半截位置。
撕下来的布料,被她用指甲刀剪剪,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宽长的围在腰间当作腰带,在腰部左侧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另一部分窄的,她从脑袋上的丸子绕过,照样是系蝴蝶结,留下了长短不一的两绺,漫不经心地搭在后脑勺下方。
蒋诗诗和李赫兰在酒庄门口迎上她,目光毫无例外透出惊艳。
“可以啊,小一一,你今天还是打扮得这么有气质,这么美,”李赫兰捏着兰花指,怪腔怪调道,“是不是因为,有帅哥新人来了啊?”
蒋诗诗推他一把,他立马恢复了正经,再也不存着心思故意恶心江唯一。
目光上下不断巡视,很快发现异端。
“你这,改装过的?”
“嗯,”江唯一漫不经心点点头,“不然怎么当服装设计师?”
“……”
就您那设计的服装,在展会上,不是有您江大小姐的名头撑着,怕是一件都推销不出去。
不过这话蒋诗诗没好意思直说,她带着江唯一进去,开始从李赫兰酒庄新引进的红酒,讲到了她那刚满月的小侄子。
讲着讲着,江唯一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人呢?”
“什么人?”蒋诗诗装傻。
江唯一蹙眉,鲜红饱满的唇抿起时带几分凌厉:“你别和我装傻。”
“…噢,”蒋诗诗恍然大悟,“人啊人啊,这就在路上了呢。”
“……”江唯一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眼前人撒起谎来的模样,她从小学起就见过不下一万次。
趁着蒋诗诗去厕所,勉强在“联谊”会上坐下,无聊应付着眼前几位精英男士的江唯一。
鲜红的指在桌面下方轻动。
她以不付酒钱为要挟,从李赫兰的嘴里,挖到了一些切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