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一共有三间房,堂屋是楼老太住的,左侧的大房间归楼月珠一人独享,右侧的小房间属于仨兄弟,现在又多了个赵云成,自然挤上加挤。
不过这些都不是楼月珠需要关心的,她打算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去山里采桃胶。
枕头洗得褪色,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散发着一股汗水发酵的老人味儿,这要是以前,楼月珠肯定会嫌弃枕头臭烘烘的,可现在她没那么多要求,脑袋刚一沾枕头,困意立马袭来,不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夜深人静,山村里凉风呼啸,右侧的房门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出来,闪身进了左屋。
赵云成看着床上酣睡的胖人儿,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谢谢。”
这女同志,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善良,刀子嘴豆腐心……
第二天,楼月珠还在睡梦,家里破烂的木门被人很粗暴的踹开。
几道身影挤进了狭窄的楼家,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招娣,她身后带着那些小姐妹,一个个来势汹汹,面露不善。
楼月珠听到这踹门声,急忙从床上蹦起来,跑出房门,楼老太和仨兄弟都已经起身了,正防备的看着许招娣。
“楼家的,你们是不是要造反啊!生产队打铃让集合开会,装作没听见呐?今天有活儿分配,我爸说了适龄的村民都要集合,统一分配工作,全村人都去了,就你们家没去!你们不想挣工分事小、这不是存心耽误整个生产队的劳动吗!”
好大的一顶帽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扣在楼月珠一家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