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一个被挤去意识虚无缥缈的魂,出来只有短瞬。白漏何德何能,被两世的洛姜喜欢。他每日见着的期广琊留自己身边是有原因的,为把有天潮的河伯变成他的忠狗,期广琊这样深的城府,如此轻而易举死去,总感觉他一定会回来。
这时天剧烈晃动,连历史悠久完善有千万道禁锢的天牢也受到了波及。
坐牢专业户白漏在天牢体验过,这是天潮来临的特征。
河伯仙与龙虎山道士拉手出现在南门,这俩怎么扯到一块儿的?众人听到说他们是兄弟,随后眉毛找到了合理解释般释然。河伯微叹气,换了个姿势,十指紧扣。
火神秒懂:“祝福啊,结成一段好姻缘。”
月神:“缘是同归。”
庐颜:“这……我粗汉一个,到时也没个手礼的。”
这个时候还有谁计较囚犯该不该出现在这里?多个人多出份力。而庐颜大概知道过来自己存偏见告错了人。白漏笑意满满,自动把其他不和谐声屏蔽。这次规模,仅周山还没来全。
火神:“你想起之前的事了?”
白漏:“想起了。”
这样的恣意大胆不是河伯是谁?白漏也不再跟他们玩儿自保游戏。
规无:“河伯。不错,你也该成个家了。”
对他这两朝元老,是欣慰??欣慰?
白漏泪奔:“天帝好伤人。”
既不抓逃犯,洛姜:“多谢。”
诸仙与他平礼点头。
天潮是九重天降下惩罚,罚人、罚神、罚鬼、罚妖,极有破坏力,同时它残余力量又能被人所用,天潮一出,必定人间浩劫。上一次把它关闭,有几大仙门相助,最主要是龙虎山,虽天庭损去了天帝,折大半老将,但不至于全军覆没,所幸千年难遇,而这次百年内连遇两回。
白漏看着站在最前的规无,冲锋陷阵到最后活不过五人,余仙隐山,粗略一算只有天帝是与他同朝下来的,果然,老了。
天上黑云滚滚,却半天没作响应。
地上突然一阵狂吠,是恶狗,他远远听着也头皮发麻,别说小女孩了,她发出了非常尖锐的叫喊,白漏走前又顿住,可惜他现在没了仙法,“狂情助我。”
狂情在他手上凝形,但是踩她身上么?大概千狂情也想到了这点,剑灵离开,便显现在了众仙视线里。
千狂情因为怀过三子加上已是徐娘半老,并不像平常剑灵那样惊艳,但她本就清冷,对此异样眼光不看便是了。
包括众神最边上的青鱼。
这可不是不待见。最边上位置,是最易发起偷袭的。
白漏落地狂情即刻归位手里,非常有灵性的剑。摒退疯狗,白漏把她护身后问了三个问题:
“你家人呢?”
“为何一人出现这里?”
“狗为何无端对你狂吠?”
“答不出,大哥哥便回去了。”
小姑娘:“我是被人抓到这里的,我也不知这些狗为什么想咬我。”
“被人抓的?”
他拍回狗大口,“那他长何样?”
小女孩惊吓地摇头。
“不记得相貌?”白漏变得怠慢起来,砍剑也不专注了,“那高呢?声音呢?是男是女也辨不出?”
小姑娘瞬间洇满眼泪:“我不、不知……”
“狂情,”白漏淡吸了口气,她撒谎。但她又是凡人无疑,“载她上去。”
火神:“河伯为何不上来?他现在凡人又没了佩剑,这……”
“那小姑娘不简单。虽然被他问得不敢动作,但总归不让她近身点好。”千狂情见他们看着自己,“这些非我猜测,都是那厮心里原话。”
白漏没了剑,那些狗便围成一圈想齐扑上来,还不带点停顿。
白漏滚出,中四指并在一起:“婴灵!”
胖娃娃才过去就被几只咬住了,但是别看它小胳膊小腿肉一截一截的,却怎么都咬不动,婴灵抓住一个血盆大口直接撕裂了它嘴。
白漏捂脸:“看来回去还得要再改改。”但不得不说威慑力挺好,那些狗都呜呜的夹尾巴逃散了。一狗退却,群狗皆散,白漏抬头,看着天上的洛姜。
白漏抱大白胖子背上,稳稳落地。
“哎呦,真累。”他倒不是装的,提劲力就会有踏虚感,眼冒金花,接着他总算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我说,反正它半天不出来,要不先吃个饭?”
就他敢这么说。
白漏看无人回应,心想那就忍着肚干吧。
规无:“东边几里有个不错的酒楼。”
他看白漏没有动:“怎么?自己一人去还不行?”
白漏提了洛姜袖子就溜,先前还以为他吃饭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真是饿慌了,白漏筷子啪啪朝着那烤鸭过去,结果洛姜捻在他脉上,“你还会号脉啊?”
洛姜:“什么时候中的?”
白漏的血液里,应该说是血管里纠着缠着无数线虫,盘踞大血管,根根扩张,光摸着那凸起就后脊生冷。
白漏:“没那么夸张。”
虽然不告诉他,但洛姜自觉:“我身上的对不对?你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