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想了很多天皇家膳食的周山仙坐在天帝椅上,手里捏着白玉筷子,“这肉是熏给你的吧?她一个缺牙老太婆怎么吃?”
青鱼:“……”
周山仙:“手艺不错,就吃了还得掏牙。”
青鱼:“……”
周山仙:“你是杵子么?”
青鱼掏出玉扇,扇中一名男子飘出在旁,青鱼已经揍过去,周山仙并不好受,甚至惊了一跳,他的修为明明大过自己,自己好似个跳梁小丑,青鱼睥睨着跌下座的他,“滚下去。”
周山仙还趴在地上,听言慢慢爬着离开,青鱼不多说,从后把他踹滚下天界,再把这大爷椅弄垮,从天上飞了下去,伏在老人腿上,“奶奶。”
称呼陌生人奶奶,毫无阻隔见了阿姨叫姐姐,见了大爷叫叔叔,用词亲切又让人欢喜。到李清铭死了后才敢追忆,他的这声奶奶,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实意?
周山仙掉在另一个地方,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戳戳点点离开人群,有人懒洋洋道:“唉你等等。”
那人逗扯着他布包:“抱的什么?”
周山:“拐杖。”
“你是哪儿来的老仆?把自己主人的东西都偷了。”这样推说过去,他说罢来抢。
周山仙拿住,很紧,男子竟拉不过,“嗬?老东西还护得紧。”他说罢直接踹了一脚过来,将拐杖硬夺过去,随手翻看两下又扔地上,“本以为是什么宝贝护这么紧?”顿觉失望,“还真是普通木头。”
“你们这帮浑小子……浑小子!”青鱼奶奶从后挨个儿在他们头上敲了一棍,起初那些混混还要冒火,看见是她后连忙讨饶,“老太太别打,我们不敢了。”
李清铭:“没吓到吧?”
周山仙看着那些混混,有些耐人寻味:“你对他们做了什么这么听话?告诉他们父母?”这句话若换个味道听就是:她用了什么手段。
李清铭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的娃子性情正顽劣,找他们父母是没用的。”
周山仙:“那这是?”
李清铭忽地不好意思,然后不说了。
青鱼紧了田垄,扛锄头悠哉回来,看家里忙活的两人,张了张嘴又闭口。
奶奶不知这头发花白的人就是上次来想灭他的朋友。就算把这人仙根堵得跟普通人一样,但如此养狼易出事故,不如杀了,何故放他一马。
周山从旁经过,青鱼错他耳边:“我踹了你一脚,怎么还撅起屁股把另边送来?”
周山听清了的,但笑不落,把李清铭要他找的东西拿过去。
青鱼威胁打空,揉了揉鼻翼进屋。
青鱼一直看他这几天忙上忙下的献殷勤,嗤之以鼻。
熟了后,
“背篓让他自己卸,这么大个人了不能惯着。”
“你紧挑嘴,等会儿饿了看你能挑出个什么毛病?”
“男大该娶了,你看到现在还没个媳妇。”
“啪”筷子捏断,偏生奶奶在一旁不好发作,而且奶奶也觉得,“是该找个姑娘家了。”
青鱼好脾气,“奶奶,我先让你们见个人。”
他将折扇摊开,看着上面山水念道:“无三,出来见见。”
但是半天没响动,这样看他好像对着扇子说话的傻子,便恳切道:“无三,三儿,三三……”
无三出来,一身水墨衣没舒平,脸上就着了吧唧一下,接着耳边听到,“奶奶。”特别向着周山嘉宾挑眉:“老头儿,知道了吧?”
“他是男子,这成何体统?”
周山仙这次找茬空了。
青鱼:“三三,变个女子。”
周山仙:“……”
奶奶手放无三肩上,隔着衣物都能感觉粗糙老茧,但温厚教人宽心,“这姑娘瞧着顺和,但是也别太没脾气,让浑小子欺负,不过他要真敢欺负就跟奶奶说。”
青鱼掏掏耳朵,“奶奶,你说媒怎还说到自己家了?”
青鱼吊儿郎当少年,“嗨呀不行了别摇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无三停下:“今天给你脸了。”
青鱼想起他今天的扭捏样,笑极了还要强憋:“你本就雌雄可换,怎的还那般别扭?”
无三:“你当我是娃娃?不用动的那种?”
“哦,也是……”青鱼笑完,欠相说:“不好意思啊。”
“明儿还要继续。”
青鱼顶着偌大腮帮子,放下折扇,解释说:“昨天牙疼我一夜没睡好。”
“哦。”奶奶附和,其实她没要问这个,“三三今天怎么不出来?”
青鱼编排:“额,他害羞,嗯对对,害羞……”
无三腾地出现后面,给他一拳,让他椅子下做梦。
凉夜好眠,泊船画舫,添醉生意。
青鱼在她碗里夹了只鸡腿,无三盯着碗里那只他垂涎的鸡脚,脸上薄醺,“我谢谢你。”
青鱼边喝着酒边还要回答:“客气客气。”
因为经常男女互换,久而久之不新鲜了。所以时常男子形态搅一起吃饭,好像也看得下去了。
“鱼你脑子是水做的么?”无三砰地拍在桌上,他也是醺醺态,手里揪青鱼,提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