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她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啊。”赵母委屈无比,儿子听后信了,她立刻反转过来,边说边哭,“她在里面说我什么坏话吗?我就说说碎话的媳妇惯不得。她辛苦,我不也辛苦?把你养这么大,就只知道疼媳妇了,她生孩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女的都要生的……”
两人对话抛离脑后,都没注意到旁人走了。
“鬼鱿消失了,”白漏苦笑,“本来还想借此看它踪迹,看来一无所获。”
洛姜:“既然已出来两次,应该还会再来。”
白漏忽问:“你觉得那人会改吗?”
洛姜拿着狂情普通,“我觉得女子不会留。”
她会割掉那些束发,重归轻脱。
“有个疯子……之前别人给他递饭,他把那人手啃得只剩个骨架。”狱卒指着一边,手在发抖,“就、就最里面那间。”
乔装后的高乐乐:“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关的什么犯人?你就不奇怪他们为什么关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做差事的,这里面的人连脸都见不着……”他端饭的板子也在抖。
高乐乐先是一间间送完饭,免得狱卒受罚,最后停在尽头那间,将饭菜送到窗口,敲了敲铁门。
里面没动静。
“喂!你是新来的吧?”老狱卒过来,审视地看他。
高乐乐心一紧,脸上仍面不改色,退一旁唯诺低头,老狱卒觉这新人合口味,把手里桶递他,“这间的犯人是要进去灌食的。不过要先进去清理污物,今天该你了。”
他连个编号都没有,哪来的轮他?高乐乐接过桶,进入牢房。
清理污物再灌食,高乐乐摸着心口,他这辈子还没过干这么缺德的事。
原本已经做好里面是个凶神恶煞的准备,结果这个被老牛皮锁住的人非常干瘦,头被一个铁桶罩住。他有些失望,看体型不是他要找的人。高乐乐拧干帕子给他擦拭双腿,有排泄物,有瘀痕,有明伤,他止不住打颤,忍不住痛的颤,高乐乐看着清水半晌,沾点放嘴里,是盐水。
这个人低低抽泣了起来,细微飘渺的少年声音。
要是白漏早就撒泼哭嚎了。又是排泄身上让人每天清理,又是阴着来明里打,用盐水给他擦拭,以及对外是谣传里面是个悚怖的人,就没有人因假相对他怜悯。
高乐乐温声:“别哭。”
有人回应,但他不敢期盼狱卒能放了自己,所以默无声息。
“天牢一半的是凡人,不知道这天上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高乐乐看这皮制品上,有几个手指粗的圆洞,估计是给仙用的,人用就不封穴,他将牛皮割开,随着身上束缚松开,少年眼里有些微愣,高乐乐也是一愣,因为先前有老牛皮遮挡,打开才发现他下面什么也没穿,他以为是方便清理割了裤腿,高乐乐不去多看,将身上袍子给他遮盖。
高乐乐从天上带人下去后,躺在枯叶里浑身血浆,万幸没人发现他身份,高乐乐将少年带回了家,清理出来后发现对方眉目清秀,那种属于年少的特有气息。他搓着帕子,无意识问:“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家吗?”
少年:“乔山,我家……在白山。”
高乐乐抬眉,“你是怎么进入天牢的?和哪些人?”
乔山失落,“就我一个。”
其他的他不愿意说。
高乐乐想着天庭他没找到的人,“我出去一趟,桌上有饭菜你记得吃。”
这个人一句话后就再没回来,乔山饿得发昏去街上游离,“老板……你们这儿招人吗?”
他身上臭得冲脑门,“滚滚滚,走开!”
乔山抱手坐在桥上,桥下水的声音很清晰,每滴伴着微凉打碎,消人燥热,这下面很多摇摆的鱼尾,聚在水流出口。
几天后一个白衣男子捏看他脸骨,再看眼他小居住地,有一个陶罐,火堆架,鱼叉,看样子挺齐全,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搂衣袍坐下,乔山在膝盖后看着他,不知这个人是什么身份,怀什么心思。
军营。
男子从后面捉出只手,“这个人收到今天那批里,另外晚上送到我房里。”
“会写字吗?”男子绕他身后坐下,手掌他手上。
乔山不会转弯讨乖,“会。”
“没我写的好看,”男子带他走了一字,轻放下毛笔,乔,“这个字就是你的代号,监察营不需要名字。”
乔山眼直视他,这样很顶撞,“我们见过吗?”
男子已向下属摆手。
乔山被带了回去,一个军营帐篷,里面很多跟他一样的人,有被抄家的、有流落的、有迁移的,熟了之后才知道刚刚那个大人很难见到,有什么要求要早点提或者加紧讨好。
“闹什么呢?!”管头的拿着册子,一个个点数,“20……怎么多了一个?”
银笑到:“是千大人新加的。”
乔山看了那人一眼,全身雪白,人如其名,头发也全白。放在现代这是种病:白化。
而乔山记住了:人畜无害。
银是嫉妒的,嫉妒特例的人不该有第二个。周围人向乔山看过来,不过没太大挤兑和孤立,各往各的窝里,结自己的伙,还是和谐。这时大家还是无任何争抢竞争的,因为大多人不知道这个千大人什么来历,也没听到他们称呼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