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道:“那也不对呀,哪有将孩子带到海边,媳妇儿留在家里的,再者说,他们在这里都生活了好几代了,说不定梁县早就没有家了。”
沈渊低头思量,半晌抬头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女人都到哪去了,珠女又是什么。”
少时,白岭过来跟沈渊汇合,听他说到这些,沉吟一会儿道:“珠女我倒是知道。”他指着腰间一的串珍珠腰坠道,“湮州一带的海里生有珠贝,沿海的渔民都有渔季捕鱼,淡季采的的习惯,不过珠贝都生在很深的海里,还有许多珊瑚礁,女子身形比男子娇小,更容易在那些礁石中穿梭,所以那些下海采珠的女子便叫珠女。”
沈渊点点头:“那倒也没什么,为何他们这般神神秘秘的?”
白岭皱眉,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道,“我们步翼族不擅水,一直生活在内陆,不过我开酒家,道听途说了一些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沈渊道:“你且说说。”
“我听说,有些渔村会专门训练女子做珠女,从小养成只知采珠,别的什么都不懂不知,若是身形娇小的,做一辈子珠女,采珠到死,若是身形大些的,待长开了便能上岸,给村子里的男人们生育孩子,如此代代相传,可这样女子便越来越少,就有人……从外面买女孩来养……”
沈渊听得瞪大了眼,惊道:“荒唐!同苍天下怎么竟会有如此目无王法之事?!”
白岭点头道:“确实荒唐,华族对女子当真是太残酷了!”他看着沈渊道,“我们步翼族都是随母姓的,我姓白是因为我母亲姓白,白氏的族长,我祖母大人姓白。”
沈渊眨眨眼,他总算有些明白步翼族人为什么看那些渔民不顺眼了,以女子为宗族长老的步翼族人自然是最看重女性的,然而那些华族渔民却那样对待同族女子,自然令步翼族人十分愤怒。
“咳,华族……华族也不是都这般轻贱女子的,此事我会严查,若当真有此事,我定会还这些女子一个公道。”沈渊道。
白岭挥挥手,随意道:“那是你们华族的事。”说罢,又加了句,“不过那些女子若是当真被那般圈养着,也确实太可怜了。”
送走了白岭,天已经暗了,沈渊坐在矮几旁,习惯性的想将一日之间发生的事做个总结,然而提笔却发现这一日发生的事实在是不知该从何记起,犹豫再三之后,他让随雨去休息,关了帐篷门,坐到榻上,闭目默念招魂咒,只片刻,一直有些空寂的魂池忽然便有了充实的暖意。
莫仲越来了。
“遇上事了?”莫仲越对这次的招魂显然并不意外,甚至还带了些笑意道。
沈渊有些尴尬,他并不太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自己遇到了问题,无法解决,然而他也明白,自己不能逞这个强。
“嗯,有些……有许多事,我不知该怎么处理。”沈渊道,“打扰你了么?”
莫仲越正操纵着沈渊的身体在帐篷里打量,口中随意地道:“我猜你肯定要招我来的,所以每天入夜都会闭关等你,你来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招我过来,我已经挺惊讶了。”停了一下,又道,“放心,我跟方悟生约定好了,若我闭关一夜不出,就是被你招了,他就宣布我生病,在那边帮我看护壳子……正好在朝堂上造出我身体不佳的假象来,也让某些人安心。”
沈渊点点头,魂体懒懒地倚在魂池那团暖暖的魂体上,白团子软软的,比毛榻还舒服,身体的控制权都交给了莫仲越,一边任他熟悉帐篷里的环境,一边将来到湮州之后的事跟莫仲越说了一遍,最后则是以:“赵大哥,现在叫我殿下了。”做了结尾。
莫仲越翻看他的日记的手停了停,随即轻笑了一声,“赵献安是个懂事的人。”
沈渊在魂池里轻轻蹭了一下一旁的白团子:“嗯,你说的,我做到了,去路悠远,你要一直伴着我。”
莫仲越又笑:“那是自然,左右这辈子咱们俩也拆不开了。”停了一下又道,“我能在这边呆两日,这两日,你我一起将这边的事整理一下,先是这个港口……”他翻开工匠呈上来的港口设计图纸,开始说了起来……
朝堂众:威宁王爷真是体弱多病啊!
莫仲越:翘班去跟媳妇儿约会真好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