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无知是福。
身处敌对阵营,听禅真的想给自家便宜师兄脑子里装个海鳗插件,让他也体会一下被红名包围的滋味,那酸爽,无以言表。
然鹅,那是不可能的!
“听禅?汝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师兄的声音,打断了听禅的走神,他心塞塞扭头看了一眼自家毫无所觉的师兄,心中内牛满面,嘴里还只能:“并无,只是天佛原乡的景色着实惊到吾了。”
要是在剑三大唐,这个点他基本已经回去复活点了
然师兄和他家基友并未ge到听禅的槽点,二人觉着他的话非常正确。
“佛乡建立之初,便是大德高僧驻留之地,每一位进入佛乡的佛修,都是受人敬仰的佛者,他们的佛力浸染佛乡,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奇景。”
蕴果谛魂这话解释了佛乡景致的由来,也点出了佛乡在苦境的地位。
可惜,听禅并不认同,他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又在民风开放的剑三大唐呆过,眼界与能力比之苦境高僧分毫不差,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只有流传千古的名人,那些连史书都不曾记载的人,呵呵哒,不认识。
当然,心中的不屑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否则师兄分分钟摩擦他不解释。
幸好听禅已经熟练面上不动,内心吐槽,所以他依旧那副感叹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多么真正
就在三人交流之际,一道阵法波动惊醒了他们,三人抬头看去,只见本该寂静的紫竹林突然漾开浅浅的波痕,阵法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阵法拂开。
“空前乱世岂无非,镜里尘缘不识机,洗耳砖声磨岁月,人情莫与古风违。”
诗号落下,只见一位身姿清雅的佛者双目紧闭,脚下却清晰避开所有障碍,轻盈落在三人面前。
“阿弥陀佛,在下忘尘缘,有礼了。”
蕴果谛魂对此比较熟悉,他当即开口:“阿弥陀佛,蕴果谛魂见过慧座。”
“圣者何须如此多礼,慧座之名是大家抬爱,吾何德何能担得起。”自嘲之后,他紧闭的双目准确落在楼至韦驮身上:“不知这两位可是至佛与禅圣?”
“至佛之名愧不敢当,在下楼至韦驮,见过慧座。”
楼至韦驮开口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一直很安静听禅身上,顿时令他压力山大。
抬眼瞅瞅这个慧座脑袋顶上的血红色,听禅脸色扭曲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却还是被熟悉他的楼至韦驮捕捉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昧因果,见过……慧座。”
原谅听禅差点喊成辅座,实在是他头顶上的太戳眼球了。
可惜,作为一个瞎子,忘尘缘的感知非常敏锐,他从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察觉到这名为不昧因果的佛修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头顶。
“敢问禅圣,吾头顶有什么吗?”
这也是蕴果谛魂个楼至韦驮好奇的,他们也看出了听禅的心不在焉。
“ennnnnn……吾觉得慧座需要多吃点,要不在鞋子里垫个鞋垫增高?”
楼至韦驮an蕴果谛魂:“……”你干脆说人家矮得了!
忘尘缘先是一噎,随后不在意一笑:“哈那就多谢禅圣如此妙招啦,吾都没想到给自己垫高点,这样下次就不用抬头与人讲话了。”
见忘尘缘并未生气,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暗暗松了口气,他们真怕慧座会生气,毕竟刚才的话着实失礼。
“听禅,向慧座道歉,汝之言太过失礼。”
忘尘缘不计较是一回事,楼至韦驮还是摁住了师弟要他道歉,他可不想在门口就得罪佛乡慧座。
听禅能屈能伸,虽然之前皮了一把,可能屈能伸也是他的好品格不是?
“吾言语失礼,请慧座见谅。”
忘尘缘毫不在意摆摆手:“无妨无妨,比起慧座,其实吾更想当个废座,你们看我这一身五废的样子,废座更适合吾不是吗?”
三人都被他的话逗乐了,听起来他是真的没生气,听禅觉得,要不是这个废座脑袋上红彤彤的,他说不定能和对方成为槽友呢,听听这话,多么具有现代沙雕网友的精神。
楼至韦驮有些为难:“慧座说笑了。”
忘尘缘却道:“哎称吾忘尘缘便可,慧座什么太生疏了,吾便厚颜称二位楼至与听禅可否?”
“忘尘缘。”听禅可没那么多顾忌,他的脸皮可比楼至韦驮厚实多了,打攻防的那些年,骂的多难听的都有,更过分的是浩气恶人指挥公开调情,这点完全小意思
听到听禅这么顺杆爬,楼至韦驮顿时无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应该是一样的性格,可听禅能教训,慧座忘尘缘万万不可,无奈之下,他只能随着听禅:“佛友,那吾便厚颜一回了。”
“这就对了嘛,尊称来尊称去,累不累?”忘尘缘没想着他们回答,自顾自道:“好咯好咯,咱们也耽搁这么久了,佛乡诸位佛友怕是等急了,要知晓,听闻楼至与听禅接下请帖,他们可是很期待与你等说禅论佛,吾就不耽搁时间了,请。”
“请。”
3人随着忘尘缘踏入紫竹源阵法,霎时间,风云骤变,清圣渺渺的紫竹林眨眼间改天换地,从幽静变换为广阔的高崖佛窟,形形色色千奇百态的石佛像伫立,每一尊都生动形象,好似当初盛况犹在。
可,这种令人向往的盛况只是短短一瞬间便消失无踪,随着天地间佛力散去,那些精美的佛像刹那间被一层厚重的尘埃掩盖,华美之姿仿佛披上了一层薄纱,在不见盛景之浩荡。
“这便是末法时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