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韦驮心中有一瞬间的失落,他修习禅天九定,对善业与恶业接触更加深刻,之前的佛国盛况对他来说可望不可即,突然间的变化,令他有些难以接受。
“楼至,你着相了。”蕴果谛魂最了解他的心情,但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只好轻声相劝。
谁知忘尘缘却道:“圣者麦这么严肃嘛,基本来佛乡的佛友,都会被刚才的盛景吸引,也就吾是个瞎子看不到,否则吾失态的模样怕是会被好友笑掉大牙。”
这话虽然很安慰,可是作为佛乡的慧座,这样自嘲真的令楼至韦驮自愧不如,他的心境修为果然还不够,居然能被外物动摇。
“多谢佛友开导。”
“无妨无妨。”忘尘缘看似不在意,但他注意到身边的听禅一直没有出声,不由道:“不过楼至与听禅真的很不同呢,听禅居然一点都没有被刚才的盛景影响到,实乃难得。”
此话一出,不说忘尘缘,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诧异的目光就落在了听禅身上,他们刚才都被吸引了,一时间还真没注意听禅的状态。
听禅觉得自己好无辜啊,都看他干嘛?
“听禅,汝刚才有何感想?”楼至韦驮很好奇他这位天资无双的师弟能看到些什么。
听禅很想装沉默,他总不能告诉师兄自己看到的就一片红色血光还有叮叮叮响个不停的海鳗报警器吧?
这话决不能说!
“佛国也好,末日也罢,天命之下盛衰轮转,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佛国?”
比鸡汤,他不虚!
一番话,令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一个心中有佛,何处不是佛国?”仿若在耳边响起的轻叹,耀耀佛光随一尊小巧的金色佛像化身缓缓飞来。
“不昧因果,谁又能真正看透因果呢?”
忘尘缘悠悠一礼:“见过佛铸。”话落,他转身对身后的楼至韦驮和听禅介绍道:“这位乃是佛乡的深阙主事,佛铸裳璎珞。”
“见过佛铸。”3
金色的小佛像定定注视了一番楼至韦驮与听禅,终于叹道:“不法有两个出色的弟子,你们很好。”
楼至韦驮与听禅一愣,前者开口道:“佛铸认识师尊?”
“于顶峰佛会有过交集,不法大师之佛法见解,令人侧目。”
看师兄弟俩怔忪的模样,佛铸有些不解:“怎么了?”
忘尘缘轻声道:“佛铸,不法大师于百年前,圆寂了。”
良久,沉寂的气氛之中才传出一声叹息:“抱歉,吾……不知。”
楼至韦驮与听禅并未责怪佛铸,他们知道先天闭关都是一百年为计的,对方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还与不法大师有旧。
佛铸:“既然是故人之后,那便不用拘礼,希望汝等在佛乡能更进一步。”
楼至韦驮正有此意:“多谢佛铸成全。”
只有听禅抬头看了看佛铸化身的金佛像头顶,明晃晃的绿色让他很是费解,这到底是敌对阵营?还是己方阵营?
“慧座,劳请你先带着至佛与禅圣先行修整,明日早课之时,还望汝等能来参与论禅。”
楼至韦驮与听禅来此的目的便是如此,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叨扰了。”2
“请!”
目送佛铸离开,忘尘缘方道:“不如这样,圣者带楼至去休息,吾带听禅去客院,听禅之能,吾可是耳闻已久了,虽然明日能见识一番,但还是忍不住想与听禅提前交流。”
楼至韦驮与蕴果谛魂自然不会有异议,4人分道扬镳,小路上很快就只剩下听禅与忘尘缘两人。
“此处已无人,慧座有何问题可以直接讲。”
听禅可不想与他多,这人大大的红色令他手痒。
“咦听禅为何又称吾慧座?这太生疏了,叫吾……”
话未说完,就被听禅直接打断了。
“不称慧座,难道要叫辅座吗?”
顿时,本来禅意幽幽的竹林顿时一片死寂,沉重的压迫力仿佛风雨欲来的暴雨天,随时能掀起狂风骤雨。
“禅圣叫错了吧,吾乃慧座,可不是辅座呢。”
听禅脸色冷漠的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吗?”随即毫无感情棒读道:“哦,那对不住了,吾还以为辅座是有重要的事想说呢,既然没有,那吾便去休息了。”
忘尘缘不语,听禅也不出声,二人沉寂了良久,前者方才开口道:“确实有事想说,只是不知禅圣从何听闻吾辅座之名呢?”
听禅笑了:“哎呀,辅座别这么校真嘛,吾与辅座一见如故,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何必装你?”抬眼看看他头顶最新更新的称号欲界辅座听禅觉得有意思极了:“不如咱们来聊聊欲界如何?吾很感兴趣”
忘尘缘与听禅对峙良久,终于确定了什么,顿时周遭压力大减:“刚好,吾对听禅也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