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寒就躺在她身侧,像裹一只蚕宝宝似的裹住她的手脚,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
他的动作极自然,好似不知多少次将她拥在怀里。小姑娘的头发垂下一缕来,正好挂在唇边,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拨开,那鲜艳欲滴的朱唇就在自己眼前,只需一低头就能吻到。
云渐寒深深地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住没有亲吻下去。
如许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火堆被重新烧起来,锅子里沸腾着米粥,香气扑鼻。云渐寒就坐在锅子边看火,好看得连个背影都叫她心悦不已。
她伸了伸懒腰,将长发都拢到身后,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话,耳朵根忍不住发烫。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下地走过去,尽力压住心头小鹿乱撞,道:“哥哥,你在烧什么?”
“米粥,快好了。”他指了指一旁的铜壶,“刚烧的热水,你拿去先洗漱净面。”
如许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铜壶有些发红,壶口热气袅袅,可见是刚烧开没多久的。她诶了一声,走过去便提,然而手一碰到把手便一声惊叫,铜壶咚地一声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她低头一看,手心里立时多了几个大水泡,碰一碰便痛得要死。
云渐寒在听到她痛呼的时候便冲过来。
“疼不疼?”他轻轻摸了一下,如许当即缩手,眉头都拧起来,却又说,“没事没事,冷水泡泡就好了。”
云渐寒自责不已,道:“怪我,该提醒你抹布就在旁边。”
如许这才看到铜壶旁边特意放着一块半旧的布,只是她粗心惯了,没有注意。云渐寒端来一盆冷水,抓着她的手浸入冷水里,过了一会儿问,“还痛不痛?”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双手绕过她的肩膀抓住她的手,就好像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一样,如许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烫人得很。
她长这么大,能这般亲昵的男子只有亲生爹爹,可即便是亲生父亲,也在六岁以后逐渐少了这份亲昵,是以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叫陌生男子这般亲近过,瞬时脸色爆红,就跟煮透了的虾子一样,一路红到耳朵根去。
她鹌鹑似的摇摇头,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余光瞥见一旁扑出来的米粥,忙叫:“哎呀!粥!扑出来了!”
云渐寒这才松开她,将那锅子取下来,因只有一个碗,所以他给如许盛好后,自己便准备直接就着锅子喝粥。
如许觉得手掌不痛了,便捞出来净面洗漱,可手一离开冷水,便又刺刺地疼起来,她眉头一皱,没有吭声,只撅着手指,小心地不要碰到伤口。
吃饭时她借着低头的动作不住地打量云渐寒,心里还是觉得怀疑,像他这样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的人,是真的喜欢自己吗?为什么呀?她哪里好了?转念又觉得幸福得冒泡泡,多幸运呀,居然能被这样的人喜欢,老天对她也太好了叭!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想自己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云渐寒的余光里。
醒来后她就有些奇怪,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拘谨,话也明显少起来,但是那张脸总是动不动发红,一双眼睛湿漉漉、水汪汪的,目光时不时飘过来,被抓包后又马上挪开,四处游移,假装在看窗外。
云渐寒觉得好笑,他低咳一声,没话找话,“看这天气,明日便可上路了。”
如许在他咳嗽的时候就慌忙收回视线,低头喝粥,却一不小心发出呼噜一声,像猪叫似的,有些呛着了。
“哦……好。”她极力忍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小脸憋成猪肝色。
云渐寒暗叹一声,坐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快咳出来,咳出来就好了。”
如许憋不住咳出来,咳得惊天动地,仿佛要将胃都咳出来,这才好了。
云渐寒瞧她起床到现在头发还没梳过,毛毛的炸开来,跟只小猫似的,正经说道,“好了,我给你把头发梳梳吧。”
这里简陋,连个镜子都没有,云渐寒让如许坐在自己面前,拿梳子一点点捋顺她的长发,然后全部在头顶束起来,斜插一根木簪,如此简约利落,倒有几分侠女的气质。如许摸了摸,转头问云渐寒:“好看吗?”
云渐寒一笑:“嗯。”觉得太过言简意赅,又补充了一句,“很好看。”
如许心里喜滋滋的,嘿地一笑,跳下床去整东西。
天还早,云渐寒打算去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鸡来,如许一个人在屋子里等着,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不就像一对夫妻,隐居山林间,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吗?
这么一想,她越发兴奋,已经开始想以后孩子叫什么,是男孩还是女孩……
待快中午时,云渐寒才回来,手里提着野鸡和一些蘑菇野草。
如许隔着窗户看到他,忙停止幻想,拿冷水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颊,开门迎了出去,“哥哥,你打了野鸡?”
云渐寒盯着她红扑扑像苹果一样的脸庞看了一会儿,道,“是啊!野鸡肉比一般的家鸡肉质更鲜嫩,今天我们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