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候的沈江秋,以男子面容行走江湖,苦苦支撑秋水山庄,当时还未被人揭穿身份,为了掩人耳目,甚至打算娶妻,当时整个江湖都知道秋水山庄庄主即将大婚,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婚礼并未办成。
“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还是我多方八卦来的呢!你可不要说出去哦!”
如许忙点头,支起了耳朵。
“此事说来话长,当从四十年前说起……想当年沈家遭遇劫匪,老庄主、老夫人和大公子都被劫杀,就留下我们庄主一个小娃娃,沈家一下子失了主心骨,武林人士虽都表示同情,可也多的是人觊觎沈家,尤其是那个霜月楼的楼主萧菱,借着表亲的名头,以扶助沈家为由,公然插手沈家事务,当时我们庄主年幼,吃了不少苦,好在韬光养晦多年,渐渐也振兴了沈家。”
“眼看庄主长大,已无法控制,萧菱便心生毒计,悄悄掳走我们庄主的未婚妻……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不大清楚了,听说那姑娘后来死了,萧菱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霜月楼没了主子,渐渐就没落了。”
如许觉得这小丫头一点也没有做说书先生的潜质,讲故事讲得疑点重重。她正要多问几句,门外传来叩门声,紧接着是管家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温姑娘。”
如许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走过去开了门。管家没有立刻说话,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落在小丫鬟身上,微微一眯,才对如许说,“听闻昨日姑娘房中出现蛇,是小人失职了,还望姑娘见谅,这便来撒些硫黄粉。”
如许忙说,“无事无事,春天嘛……!”
管家点一点头,冲身后的下人一挥手,那些人便进了隔壁如许原来的房间,在角角落落里开始撒粉。他们手脚快,没一会儿就撒好了,管家检查一番后点点头,便冲如许说,“姑娘今夜可以放心休息了。”
如许道谢。
管家没有立刻走,停顿片刻又说,“如今府内多了许多客人,都是江湖人士,怕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无事不要出院子,若要出去,请告知庄主或者云大侠一声。”
这不是云渐寒这两日耳提面命的吗?需要特意再来说一遍吗?
如许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瞥向小丫鬟,目光十分不友善,心道莫不是方才说主人家是非被人听到了吧?
她点点头,十分客气地一笑,再次道谢,“谢谢沈管家提醒。”
管家唔了一声,又对小丫鬟说,“鸿雁,厨房里炖了雪梨燕窝,你去给温姑娘端来。”
小丫鬟应是,低眉顺眼地出去,如许看着他们走出院子,悄悄跟了两步,果然看见管家在门口停步,脸色很不好看地训斥。
她抿一抿嘴,心道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主人家八卦,这便蹑手蹑脚地回去了。
原以为管家说要鸿雁去端燕窝只是把人支走的借口,没想到燕窝真的就被送来了,嫩滑清甜,很是好吃,如许吃得过瘾,一点儿都没剩下。
刚吃完,云渐寒便回来了。
“哥哥!”她丢下勺子,扑过去。
云渐寒意外地发现不过大半日没陪她,小姑娘看见自己热情得很,这让被忽视了两日的自己很愉悦,他摸摸她的脸颊,道,“这是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把我一个人闷在这里,我快闷死了呢!”
云渐寒失笑:“这才半日功夫便闷死了?”
如许不好说方才自己已经无聊到搬弄主人家是非,结果还被人发现了,道,“让我出去走走我就不闷了。”
云渐寒道,“后日便是秋水论剑大会了,你且再忍忍,到时候我带你观战,你不是很想看吗?到时候我们挑个好地方,随你看,如何?”
如许也不是非要找事情的人,乖乖点点头,“好吧……”
她不知道云渐寒这几日在干什么,想来应该是重要的事,但他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神秘得很。
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对云渐寒越发地不了解了,他说他只是一个来自西域的普通江湖人士,可沈江秋却对他礼遇有加,连带自己也鸡犬升天,在沈家如鱼得水。
再比如他行走江湖一身轻便,身无长物却并不窘迫,每到一处都能住到好的客店,无论哪里都熟悉得很,似乎天下之大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诸多种种,叫人猜不透……
后日便是秋水论剑大会了,如许以为自己会被安排坐在广场上某一个小角落,却不想沈江秋特意命人将西边六层小楼顶楼的房间空出来,奉上茶水点心,专门供她欣赏。如许打开窗子,正好可以将整个比武擂台收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