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气,腾地缩回手脚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在我床上!”
只有一床被子,被她占了大半,云渐寒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外边,好在是和衣而睡,没有冻着。她用整个被子裹住自己,眼睛瞪得圆圆的。
云渐寒早就醒了,刚享受温香软玉在怀不过片刻,就被美人儿怒目相视,忍不住无奈一笑,“这儿就一张床,你叫我哪儿睡去?”
如许想说这个宅子这么大,难道还找不到一处能让你睡的屋子?
然而还没开口,云渐寒侧身支着头,便打断了她,“好了,赶紧起了洗漱吧,今天我带你玩一天,明日就出发回丹阳,好不好?”
如许想起昨夜他答应自己的,怕他反悔了,又怕自己真惹他不高兴又不让自己走,便不做声了。她隔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这才掀开被子,一脚跨过他要下床。
云渐寒躺在外侧,眼睛盯着她,看她小心翼翼地越过自己,长发落下来,拂到脸上,酥酥痒痒的仿佛羽毛在挠,他嘴角微微弯起,忽然将她拦腰一抱,猛一把将人仰面禁锢在身下。
如许啊地一声惊呼,要去推他,然而一手被他抓着,另一手被他用身子压住,动弹不得。
“你……大早上发什么疯呢,放开我!”
天早就亮了,她能听见门外院子里有人打扫的声音,这屋子里稍微有些动静都能被听到,她气得抬腿要踹他,然而云渐寒一条腿压下来便制住了她。
他俯下身来,近得呼吸间能听到对方的心跳,眼眸黑沉得仿佛黑珍珠,深邃且泛着明光,好似黑夜里唯一的光亮,紧紧攫住如许的心神。
“小许,真希望你能明白,我有多爱你?”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简单粗暴地表白心迹,如许微微睁大了眼睛,脸颊迅速爬上两团飞红,热得她心口砰砰直跳,却死鸭子嘴硬般地梗着脖子,冲口说道,“我……我才不稀……唔!”
嘴被堵住,他细致地吻下来,像是品尝美味珍馐一样,极是温柔有耐心。如许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一点儿气力也没有,一手推在他胸腹上,另一手抓着他的衣袖,似想将他推开去,却又像紧紧抓着他。
毕竟还未婚嫁,云渐寒不会太过放肆,只是亲吻没再有其他的动作,他深深地埋入她的脖颈间,用力吸了几口气,克制着从身到心的蠢蠢欲动。
如许渐渐被他压得难受,砰砰直跳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用力推了他一把,“好沉啊,你快起来。”
恰此时门外响起仆从敲门的声音。
如许脸色微红,敲了敲他的背,“快点儿!”
云渐寒噗嗤一声笑,终于起身了,如许迫不及待地也坐起来,脸颊红扑扑的,瞪他几眼,一溜烟下去整理衣裳和头发。
他开了门,仆从鱼贯而入,送来洗漱用的热水和毛巾,还有刚做好的早食。知道如许饿,所以早食十分丰盛。
如许吃了一整碗面条,再加一碟灌汤包,这才吃饱了。
原本云渐寒想带她去城内玩一玩,但见如许兴趣缺缺,便作罢了,陪着她在宅子里窝了一整日,顺便命仆从收拾行李,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去丹阳。
“去丹阳?”舒夜明狐疑,“怎的不回羽山?”
仆从们只是个听差办事的,闻言摇头,道,“小人不知。”
舒夜明皱了皱眉,大步往内宅走去,刚一拐进月洞门,就见如许和云渐寒坐在院子里下棋,如许棋艺差得很,几乎被云渐寒吊起来打,他半点没有要让着她的意思,一开始假装布局错误,步步后退,待如许自信满满以为稳操胜券时,局势一朝更改,竟已无力回天。
“你输了。”
成片成片的山河落入敌手,如许看得目瞪口呆,伸手就要去抢,“你这人怎么这样!诡计多端!”
云渐寒高高举着手,笑得狐狸一般,“愿赌服输,落子无悔。你既输了,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舒夜明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走过来站到如许身后,问道:“师娘答应师父什么了?”他看了一眼棋盘,啧啧叹道,“师娘你怎能和师父下棋,这不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吗?”
如许鼻孔里哼地一声,站起来,很是不服气,“早知你棋艺如此精湛,我就不和你赌了,你明知我只是门外汉,故意骗我,此局不算,不算!”
舒夜明倒是很好奇,眼睛盯着她一早起来就有些发红发肿的嘴唇,“师父师娘赌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