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嘴巴微微撅起,蹲在他面前撒娇,“爹!我哪有胖了!我这一路可想你想得睡不着呢!”
温老爹呵呵一笑,带了几分揶揄,“想爹呢?可不是,这一想就是三个月呢!连个信都没有,唔!可见是真想。”
如许被调侃一番,嘿嘿一笑,更使出十二分的耐心缠他。
原以为老爹会生气生大发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和善,仿佛自己不过出门三个时辰。这倒好,省得她多费口舌了,只要搞定了他,待会儿就可以用来挡住姐姐的怒气了,这一关算是过了一半了。
“爹爹,这一次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一回,以后我乖乖的,天天在家里陪着您,好不好?”
老爷子眯着眼睛笑,不说话。
如许见他并不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接,自己凑过去套话,“爹爹,姐姐可生我的气?”
温老爹瞅着她一声笑,看热闹一般,“可生气呢。”
如许哎呀一声,抱着他的手狂撒娇,“那待会儿姐姐来了,爹爹记得帮我说说情呀。”见老爷子光瞧着自己,笑眯眯的,也不答应,忙将带了一路的特产捧到他面前,一样样如数家珍地说,“爹爹,我这一路啊,只要到一个地方就给你们带礼物呢!这是弘农的柿子饼和秦酒,这是宜阳的牡丹瓷,还有这,我从九江带回来的,云雾茶、山井绿,还有一方赭砚……”
她推了推老爷子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直瞅他,“这些东西带回来可辛苦了,我手都要断了呢!!爹爹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扛了一路的份上,待会儿帮帮我嘛!”她轻捶他的膝盖,又捏他的肩膀,使劲央求着。
“还敢求到爹头上去!你这么任性不懂事,就是爹纵容出来的!”
门外一道声音霹雳般响起,霎时打断了她的央求,如许心底一惊,回头一看,却见温如玉满面肃容,沉着脸走了进来。
她虽是小辈,但是家中长女,从八岁开始就帮忙管家,有时她一句话,比温老爹还管用。
如许回头想要求救,却见温老爹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施施然喝茶去了。
“姐……”她硬着头皮堆笑迎上去,想去扯她的衣袖,却被如玉一拂袖挡开,径直坐在温老爹的左下方,冷冷地瞪着如许。
如许笑不大出来了,垂头丧气地站着,“姐姐,我已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屋子里的仆从们都识相地退下了,只留下他们父女三人,温老爹悠闲自在地喝茶,显然没有要插手维护如许的意思,她只得一个人硬着头皮迎上如玉的怒气,寻常央求撒娇的办法都不管用,便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摆出任由她处置的姿态来。
如玉冷笑一声,“知道错了就好。你一贯爱胡闹,我和爹爹都由着你,可是这一次你太过分了,我不能轻饶了你。”
如许乖乖点头。
“从你离家那日开始算,一共八十五天,我和爹爹没有一日不为你担心,一日一手板,好生受着吧!”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戒尺,铁制的,沉甸甸,打在手心里,疼得要命。
如许从小不爱背课文,不知吃了这戒尺多少苦,还未打手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紧,猛地抬头开始求饶,“姐……姐姐!要不,要不饿我几顿吧,我真的知道错啦!”
如玉不给她求饶的机会,硬是抽出她欲躲藏的手,叫来两个丫鬟按住她,一点儿情面都没留,狠狠抽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
才抽了三十下,她的两只手心就已经肿得老高,若是八十五个手板抽齐了,怕是她的手得伤筋动骨。
如许哭得眼泪直流,因自知有错,不敢大声哭,只小声抽噎着,眼睛红扑扑的,跟兔子一样。温老爹喝完了茶,见差不多了,才出声制止。
“罢了罢了,再打下去,你妹妹的手就坏了。”
如玉亦是心疼,这一板板下去,疼在如许身上,也疼在她心里,闻言松开她的手,却仍冷脸说,“剩下五十五记手板先欠着,等你手好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