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矛盾的婚姻不太正常啊,不是一方去外嫖就是精神出轨。”
“真搞不懂你们大人,一点气量都没有,妥协一下下不就好了。”
袁霏霏轻笑一下道:“可过早放弃自己的追求,是一种性格的缺憾啦,为了另一半你什么都妥协、牺牲、退让,到最后婚姻质量多半会大大折扣,这就强调了服从和违抗两种对立的元素。”
袁霏霏巧妙切换了话题,侧过头问:“魏霏,你喜欢有棱角的人还是圆滑世故的人?”
魏霏笑道:“喜欢有个性的人,世故的人对谁都好,她们很快就会有新朋友,说实话我还挺羡慕这样的女孩。”
袁霏霏逛进两元店买了个玻璃球,循循善诱着她道:“那你觉得自己有锋芒吗?”
路途上满地的落叶被自行车碾过之后飘进了水洼,魏霏突然开窍指着自己笑道:“所以我喜欢我自己。”
袁霏霏牵着她去往小饼干的家走,距离那扇木门越近她停下了脚步,余光里满园栽种有葡萄,她道:“对鸭,你终究忠于自己。”
说完她敲了会门都没人开,正当她打算打电话,魏霏直接踩着石墩往上爬,呼啸而过的风穿过台阶跟她的短裙一样无遮无拦,她单只手从瓦片那撑起站稳后一跃而下,过了会从里面给她开了门。
袁霏霏皱着眉正想训她,她猝不及防叫了句妈,袁霏霏好不容易板起来的脸,在她这句话之后手一抖,玻璃球摔地破裂,她正儿八经的表情瞬间如山一样崩裂,道:“等等,我没听错吧”
“没叫呢。”
魏霏环抱着胸在她周边缓步,若有其事的摸着下巴道,“我抓到了你的把柄哦,以后我说一不二,你要敢跟我作对,我就一直念这个字。”
袁霏霏转过身拦住了她,皮笑肉不笑道:“地都给你挑好了,保准你不会死的很惨。”
门一开她们走进院里,她的帽子被怪风吹落,低头捡帽子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双满是老茧的脚,一只枯黄且干瘦的手把帽子捡起后顺势为她戴上。
听说小饼干走路时常容易腿痛,却没想到她真拄拐杖硬撑着亲自出来接自己。
午后的阳光充满了温度,她们看到彼此时都笑了起来,尽管她两鬓都白完了,但丝毫不影响她拉自己进屋速度。
袁霏霏搂紧她时神不知鬼不觉叹了口气,望到她满目温柔看着自己张口就道:“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袁霏霏坐在她家的板凳上打量着这间素简的房间,注视着她说的很小声道:“没有,我怕你哪天也离开我了。”
“这里没什么纷扰,什么厄运对我一根汗毛都不行。”
小饼干用手抓了下细铁丝般坚硬的发丝,她捧着碗热腾腾的面顺道递她一双筷子,笑道:“别怕别怕,我都在,也不会太早离开。”
袁霏霏的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她虚挡着脸怕被别人发现,低喃道:“我女儿想见你。”
魏霏站的有些远,小饼干想看清人迫不得已要去拿眼镜,才碰到镜框的时候手没拿稳。
哐当一声眼镜出现裂痕,她一脸纳闷捶了捶使不出劲的大腿道:“老了就是麻烦,我腿脚不便还有点老花眼,你走进过来一点。”
魏霏就乖乖的蹲在她前面,她眼睛瞪大之后惊呼一声道:“霏霏,你这个装扮别把我心肌梗塞都吓出来了。”
站在五米开外的她吱了一声,“她是我女儿”
小饼干瞧着她像牙刷一样茂密的假睫毛和红扑扑的腮红,她移开目光笑着念叨道:“你可得把你女儿教好了。”
袁霏霏见到李颖从外跑进来,她俩互相拥抱了下后,听到小饼干在旁跺脚大喊道:“天天都过六一儿童节。”
李颖放下买来的一袋子糖果,嘟着嘴抱怨了一声道:“就过一下说明我童心未泯啊。”
小饼干:“你家隔壁老王孩子的孩子都过六一了,你别说自己都还没孩子啊李颖,你居然还过了二十多年的儿童节,更别说你中间还留了级。”
李颖皱眉道:“我不是不想要对象,是对象不要我。”
小饼干捶胸顿足道:“我就不该不允许你早恋,你看霏霏孩子都能跟她肩并肩了,你再看看你毛都没有一个。”
李颖点着香烟惬意的吸了口,从纱窗吹来的风把烟吹散,她叹了口气笑着说:“妈,扎心了。”说完,她叫女儿出去赏花,她们则坐在茶桌上聊天。
袁霏霏看了眼从墙那边翻越过来的花枝,地上残留着些许尚未观赏的花瓣,她却无心观赏便道:“老师,我想报复一个人,但又很纠结,虽然当时真的想恁死他,但还是做不出手。”
“你的答案就在自己的脸上,不要下太重手就好。”
袁霏霏:“就这样?”
小饼干笑呵呵道:“能惹你不开心,肯定老讨厌了。”
“那肯定的噻,关键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毛毛躁躁,我就憋啊憋,看熬不死这个老乌龟。”
小饼干哈哈笑了起来,而袁霏霏把塑料瓶捏的歪歪扭扭,凶巴巴的说:“可他敢触犯到我原则问题,那就别怪我对他下狠手。”
小饼干:“什么原则?”
袁霏霏轻微转动了下杯子,“魏霏就是我的原则呀。”
“看得出来,那姑娘会只是一时半会迷了路,很快迷途知返。”小饼干浅笑道:“以后让她来我这吧,我亲自带她”
袁霏霏轻笑道:“无论河对岸的人怎么说,过河的人可能都听不进去,听不听得进去无所谓,她健健康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