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在廉朔疯狂的暗示下,微笑道:“好。”
暗示失败的廉朔欲哭无泪,裴溟则将黑狗交给司玄:“殿下,此犬善闻气味,亦擅捕猎、潜伏,可交由前线哨兵。”
“它的叫声受过训练,长短、次数都有相应含义。”裴溟摸了摸大黄的头,“我会写下给你。”
廉朔正想说话,眼角瞥见角落的夏知勇,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裴溟笑道:“我的猫也有用途,到时候再和你说。既然战术早就安排妥当,我们便下去准备了。”
司玄看了一眼夏知勇:“夏将军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么”
夏知勇嗫喏道:“关好城门,保护好云王殿下。”
司玄难得脸色一沉。刘平疆冷哼一声:“你脑子里就只有你家云王殿下?”
夏知勇一个激灵:“百姓,保护好城中百姓!”
司玄一言不发,起身推门而出,廉朔对着夏知勇翻了个白眼,随后跟出,裴溟笑了笑,和刘平疆、沈鼎一起走出去。
一出门刘平疆就嚷嚷道:“云王来了怎么没喊我?我要是在肯定骂死他个狗日的。”
“冷静冷静。”裴溟伸爪子拍了拍刘平疆的后背,“你说你上去把云王骂死了,咱家殿下是军法处置你好呢,还是包庇你好呢?”
刘平疆怒道:“军法处置我也认——嗯?啥玩意?你刚才说谁家殿下?”
裴溟抬起下巴,点了点司玄的背影:“好看吗?”
刘平疆道:“你问我一大老爷们这玩意干啥?”
裴溟道:“你就说好看吗?”
刘平疆琢磨了下:“那当然好看。”
裴溟又指了指自己:“好看吗?”
刘平疆脸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还,还行吧,说句公道话,不错。”
裴溟一把勾住他的肩:“我俩都好看,是不是很配?”
刘平疆愤怒甩开他:“我就知道你惦记我们殿下的身子!”
“我没有。”裴溟逗他逗得开心,“我只是惦记他的脸。都说我和皇上有一腿,其实他们都错了,我是几年前惊鸿一瞥,被殿下夺去了魂儿,这才天天往宫里跑,我其实——”
“其实想做我的王妃?”司玄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笑意,“这倒好办,若是暮潇和我都能安全回长安,我立刻去下聘礼。”
“好说好说。”裴溟笑的眉目都弯起来,“殿下吉人天相,顺利回长安算什么,日后——”
他忽然靠近司玄,用只有他二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日后说不定千秋万代。”
司玄神色一冷,他眼神流转,死死盯住裴溟,裴溟笑容不变,两人对视,司玄语气难得冷下来:“我只希望皇兄千秋万代,裴太傅,不必如此试探我。”
说罢他转身就走,留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刘平疆和沈鼎一起看向裴溟。
刘平疆道:“你说啥了?”
裴溟脸不红不白:“一表相思,被拒绝了。”
沈鼎面无表情道:“太傅很喜欢殿下,是好事。”
裴溟见这位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字的冰雕开口,新奇道:“你怎么这么说?”
沈鼎漠然道:“陛下很信任殿下,但是别人不信,他也只能半信不信。若是你也信任,或许陛下就可以放心信任殿下。”
裴溟对他刮目相看:说的都挺对,但是就怎么堂而皇之说出来,怎么看都像个棒槌。
不过这是个空心的棒槌,旁边还有个实心的。
裴溟道:“那殿下信陛下么?”
“殿下从无违逆之意。”沈鼎今天破天荒多说了几句,“他们二人从小兄弟情深,只是如今……人长大后,都会身不由己。”
裴溟点点头,忽然道:“你们若是想要殿下从此以往,一帆风顺,这场仗就不仅要打赢,还要赢的漂亮。”
沈鼎道:“太傅何意?”
“叫什么太傅啊,叫祭酒。”裴溟随手摘了根叶子,插在发髻上,笑道,“陛下也不傻,我也不能多说,自己悟吧。”
说完就顶着个叶子去找司玄,司玄正在练兵,他不可上前打扰,就蹲在一边墙根底下,摩挲着放在衣袖里的墨枭卫玉牌,琢磨着要不要调几个人。
他盯着军阵,最后还是将玉牌放了回去。
没必要。
司玄确实能力不错,更何况他若是真的打不赢,司景也没办法将皇位留给他。
他这次来,本质就是帮司景看看司玄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皇位。
同时也要帮着点皇上最宠的弟弟。
裴溟记得先皇太后很看不上敏妃,因为先皇子嗣艰难,只有三个儿子长大成人,两个是皇后所出,只有司玄这么一个是妃嫔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