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许言走到半路,觉得自己气势不太够,身后只跟着一个心怀鬼胎、弱不禁风的老女人,于是她往旁边打眼一看,发现一个花匠在勤勤恳恳地修理花枝。
“喂。”
“娘娘。”花匠给闻许言行了个礼。
“你叫什么?”闻许言问。
“老奴叫高福。”
身后的刘嬷嬷近身在闻许言身边低声说:“高福曾经是王府的大总管。”
闻许言闻言惊讶地打量了一下高福,慈眉善目,不过身材福润,也勉勉强强可以当个撑门面的,于是她笑说:“你可愿跟着我?”
高福心中一跳,面上不显,“娘娘这是何意?”
“你若愿意跟着我,以后这王府的大总管的位置还是你的。”
高福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神色,激动道:“娘娘、娘娘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只要你能力不错,我必厚待于你。”
“谢娘娘!谢娘娘!老奴必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高福激动地跪下磕头,但又有些犹豫,“但是侧妃娘娘……”
“啥侧妃啊,这王府听谁的?谁做主?”
“听王爷的,王爷做主。”
“……”王爷都是个傻子,还做什么主,“嗯,说得对,但是王爷听我的。”
“是。”
高福:我信你的邪哦!
“起来起来,动不动就跪我,我要折寿的!”
“是,娘娘。”
闻许言:“得,跟在我后面吧。”
高福:“娘娘这是去?”
“当然是去打——问候我的温珂妹妹啦,哦呵呵呵呵~”
“嘶~你轻点!”温珂轻蹙眉头轻打了一下孙敖。
“好好好,我轻点~这样怎么样?她怎么那么狠毒啊,我心疼死了。”孙敖帮温珂上着脸上的药,皱紧眉头心疼道。
孙敖这么一说,温珂又想起被闻许言支配的那个下午,眸中迅速积起水汽,不一会儿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眸光轻转看向孙敖,小声抽泣道:“孙哥~你一定要帮我!”
这一句“孙哥”谁听了不是心中微颤,陡生怜惜之情呢?更何况温珂还是个美人儿。
孙敖把温珂揽入怀中,轻抚美背,温声安慰道:“不哭不哭,你一哭,我这心肝儿就疼。王妃娘娘实在过分,你想做什么,我一定帮你。”
孙敖那天去找李衡珏,有自己的思量。
闻许言再怎么懦弱无能,好歹也是有王妃这一身份的,万一温珂不小心打死了闻许言,他和温珂都没好日子过。
再加上闻许言确实是绝世美人,孙敖觊觎她很久了,即使闻许言要死,怎么着也得让他吃过了再死吧?
但他万万没想到,闻许言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仿佛疯了一样差点把温珂打死。
温珂柔弱地依偎在孙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说:“以前王妃娘娘就处处欺辱于妾,妾处处忍让,得来的却是变本加厉。如今娘娘性情大变,更是凶残,这以后在这王府,妾恐是无法过活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妾怕得很,生怕哪天就被她打死在这院里头,孙哥~呜呜呜呜呜呜妾必须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了!”
温珂对孙敖自称妾,这无疑让他的虚荣心膨胀万分,仿佛他就成了这王府的主人,真正的皇室贵胄。
“珂儿,孙哥不会让你红颜薄命的,孙哥定会护你周全!”
“那孙哥,”温珂凑在孙敖的耳边,吐息如兰,“帮妾杀了闻许言可好?”
“这不可!她是王妃啊!”孙敖大惊失色。
“孙哥!王爷是个傻子,就算闻许言死了,他也不会追究。瑾洲山高皇帝远,王爷不追究,别人更加不会多管闲事。只要我们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知道是我们做的呢!更何况,她娘家似乎都不把她当回事儿呢。”
“这……”孙敖觉得温珂的说辞并不是没有道理。是啊,只要王爷不追究,只要做得干净些,谁又会在意王妃是病死的还是被人杀了?
“孙哥,你看看妾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妾如今浑身上下都是伤,都是那个女人打的!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个女人如此狠毒,我们这是替□□道啊!你这是救了妾的命,妾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孙哥~”温珂趴在孙敖的胸口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
孙敖怀抱美人,心中一股男人的责任和豪气油然而生,觉得自己为了怀中美人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自古只有英雄配美人!
“珂儿,我不忍看你如此凄苦……你放心,我们做好详细计划,定能手刃恶人!”孙敖道。
温珂藏在孙敖怀里的嘴角缓缓勾起。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一个大丫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看见亲密相拥的两人并无异色,似乎已经习惯了。
温珂:“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娘娘,王妃娘娘来了!”
“什么!她来干什么?!”温珂有些许惊慌失措。
“王妃娘娘说她来找您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我何时和她有承诺了?!”
“奴婢不知。”
“珂儿不慌,今日有我在这,谅她一个女人也不能怎么样。”孙敖安抚道。
“孙、孙哥,她她会武功!上回我们六个人都拦不住她!”
“你们女子力气本就小,她的那点花拳绣腿也就只能如此了。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