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这么大栋宅子就江若竹一个主子,可宅子里的下人却不算少。
除了祝麽麽为首的几个贴身伺候江若竹的,还有江老夫人指派过来的二十人,再加上原本就守在宅子里的,加起来就有五十来个,而现在这些人都归祝麽麽和张姨夫妇一起管着。
虽只江若竹一个主子要伺候,可宅子里的事却不少,再加上江若竹现在是守孝之身,宅子里是半点逾矩的东西都不能出现。
在江若竹一行人没到时,刘春生方碧玉夫妇并未将逾矩的东西撤下,而祝麽麽和张姨是见不得这些的。
休整了一晚上,祝麽麽就开始吩咐人将整栋宅院重新布置了一番,所有逾矩的东西都通通撤了下去。
“麽麽,这天气见天儿的冷下去,今儿姑娘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都冻的和冰块一样了。”
偏生姑娘才到大沥县,她们也不好说出让她不要去祭拜七爷七夫人的话,那样岂不是伤姑娘的心么。
“姑娘可有喝姜汤?”听张姨这么说,祝麽麽便不由皱眉。
打从娘胎出来,江若竹的身子就有些弱,现如今李静婉也去了,她们这些底下人少不得要多担着些心,将人给照顾好,才不枉李静婉对她们的厚待。
“倒是喝完了,也听了劝,同意年后开春再去祭拜。未免姑娘冻出病来,姑娘院子里的火墙还是先烧起来为好。”
江若竹还得守孝,衣食住行本就有不少忌讳,御寒的衣物还是她们在离京前匆匆赶制出来的几件。
现在江若竹同意不再去祭拜,整天待在院子里,火墙烧起来的话,倒也不用担心她会被冻到。
“行,明日让周斌去购置足够过冬的柴和炭。”
虽现下江若竹是在孝期内,可只要不是逾矩的东西,祝麽麽就想找用好一些的不至于会委屈到江若竹。
次日醒来,江若竹便觉着浑身无力,脑袋里像是有个小人拿着小锤在敲打一般的疼。
“姑娘,你可算醒来了,奴婢都要被您给吓死了。”忍冬一边哭着一边将江若竹给扶着坐了起来。
想着江若竹昨日睡得早,忍冬早早便打了热水进屋子,打算服侍江若竹起床梳洗。谁承想进了屋子走到床边,就看到江若竹小脸烧得通红。
忍冬将手放到江若竹额头上,便被她额头上的烫意给吓到。
昨日睡前江若竹还无半点异样,忍冬又哪里能想到一晚上她会烧得这么厉害。
急急忙忙去禀了祝麽麽请了大夫过来,给江若竹诊治开药之后都不见她醒来。现在药都已经重新去煎了两遍,要是江若竹再不醒来,忍冬只怕是又要哭上一场。
现在江若竹还有三个月及笄,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年纪自然比她大不了多少。半夏现在也不过十六岁,忍冬也才刚过十五一个月。在伺候江若竹时,自然会有疏忽的时候。
昨儿忍冬便是看江若竹没什么事,才在服侍江若竹睡下后,便安心睡在了外间的小榻上。
早上跟祝麽麽禀报时,看着忍冬红着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祝麽麽也不忍心再责骂她。
说到底还是江若竹身边服侍的丫鬟太少了些,在李静婉生前,无论是跟着江柏在任上,还是之后回到侯府,江若竹身边伺候的光是大丫鬟就有四个,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二等丫鬟。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府中的下人也都是看碟下菜。
在李静婉逝世后,江若竹身边的大丫鬟就走了两个,只剩下半夏和忍冬这两个从小就陪着江若竹长大的丫鬟。
离开侯府,又是要守孝,江若竹又怎好带上许多仆人来伺候。即便老夫人派了二十个家生子过来,也得言周教一番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