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桀面色一僵,“她说她叫如月?”
她从前明明对别人直呼她表字的事忌讳的不得了,怎么会把自己的字告与袁氏?
“既然她说了她的名字,你叫她这个也没关系。”
闻人桀嘴上这么说,心里多少有点生气,他和明哲戟相处的这些天都小心翼翼不敢叫她名字,结果她随随便便就把她的表字丢给别人叫了。
袁氏见闻人桀脸色不好,心里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边掩着笑容,一边对他道,“殿下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闻人桀胡乱喝了一口茶,“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好奇你们说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什么。”
袁氏拖长音哦了一声,“殿下可曾问过如月,她怎么说?”
“她说你同她讲了王府的规矩。”
袁氏轻蹙眉头,犹豫半晌才点头说了句,“我的确同她说了府里的规矩。”
撒这种慌真是心累,她自己明明还不知道府里有什么规矩。
袁氏越是支支吾吾,闻人桀就越觉得事有蹊跷,难道真如他之前猜想,她特别跑去给明哲戟下了一个下马威。
他这个王妃厉害是他早就知道的,她从前对他身边人的不在意,也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那些女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可她之前之所以失态,恐怕是在见到明哲戟的第一面,就猜到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与众不同。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试探一次,“云儿觉得如月如何?”
袁氏猜他话里别有深意,却故意不接招,“王爷喜欢的自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从前府里的女人都是美人,你为何只对如月另眼相看。”
“妾身与如月一见如故。”
“怎么个一见如故?”
袁氏被逼问的一脸纠结,“王爷要我说,我也说不好,大概就只是缘分。”
她越是把话说的堂皇,闻人桀就越是担忧,他从前娶的那几个南瑜女子,都是口蜜腹剑,心怀叵测的蛇蝎,谁能想到像叶玉珠那般柔弱的女子,会做出杀害亲子的恶事。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初他看到她把孩子扔下来的时候,气的五内俱焚,还差一点就杀了她给孩子陪葬。阴差阳错,那个女人没有死,他失去了动手的时机,又想牢牢抓住挟制明哲戟的把柄,就只能容忍她活着。
袁氏见闻人桀面色阴沉,忙问一句,“王爷可要给如月名分?”
闻人桀自以为袁氏以退为进,“王妃以为给如月什么名分合适?”
“如月出身西琳,身份又是战俘,封侧妃恐怕不合适,王爷要娶只能娶她做妾妃,这样一来,也不必惊动皇上,府里暗自操办就是。”
明哲戟心高气傲,觉不可能与人为妾。
闻人桀胡乱应付一句,“这事先搁置吧,才刚本王进宫,皇上赐了十个美人,不日就要送到府里,请王妃先安置了她们。”
袁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又随手帮闻人桀添了一杯茶,“听说王爷这一次回来,也把叶氏带回来了?”
叶玉珠从前做的那些事,她早就心知肚明,却从来都没有插手干预过,今时不同往日,她觉不想留她在王府里晃来晃去。
“叶氏其人卑劣,王爷还要留她的命吗,要不要妾身替你”
闻人桀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里十分惊异,难道袁氏只是靠察言观色,就猜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他正不知如何回话,门外却有侍从通报,“王爷,才入府的小王妃不好了。”
闻人桀吓得立马起身,袁氏也紧跟在他后面冲出门。
“什么叫不好,怎么不好了?”
侍从们从没见过闻人桀如此慌乱,心知事关重大,“小王妃服了药,原本在屋里睡着,我等守在外头,突然听到里面有杯盘打碎的声响,敲门进去一看,小王妃居然倒在地上,唇色发黑,似乎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