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轻飘飘一句十万两,将他吓唬得愣了一阵子,接着他破口大骂,“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哥,是你求我办事,你要是嫌贵,你去别家喽。”顾欢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挑衅,“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遑论堂堂襄州知府,问你们要十万,怎么,嫌多啊。”
“贪心不足蛇吞象,几十万赈灾的银子你们都吞了,怎么十万两都吐不出来?”
幕僚一听先是震惊,接着看顾欢的目光由讨好变成了奸诈,“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上前来,我之前便同老爷说过,不必让你们活着回去,襄州的亡命之徒多了,杀死几个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哟哟,这咋还说不得了呢!咋就还生上气了呢!
顾欢啃着梅子,手指懒懒一指,道,“小晁子,给哀家上。”
晁烈手痒了许久,提溜着幕僚上天入地,激起一地灰尘,顾欢吸入灰尘打了个喷嚏,看着面前凶残的场景,她惊慌地摸摸自己肚上几两肥膘,道,“呼呼毛,气不着,宝宝不怕哦”
片刻后,晁烈打累了,将人放下休息。当顾欢在思考怎么处置这个人时,一大波士兵正在来袭,乌泱泱地站在顾欢面前。
顾欢弱小又无助,道,“兵哥,我刚刚打的,是个坏人。”
唐笑年姗姗来迟,及时解释道,“这是长安来援的士兵。”
自得知襄州知府将赈灾款中饱私囊,并贿赂以往钦差大臣时,唐笑年便暗中写信给长安,请求援助。私自拨士兵不是小事,且长安离襄州确实远,所以这月余,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助。
今日援兵才至,唐笑年便当机立断地着人围住襄州知府,不给其一丝反抗的余地。不止如此,他还在半日之内从悉数绑了涉事官员,将襄州里里外外清洗一遍。
“欢欢,这几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些赈灾款项不知所踪,知府人嘴巴紧,不肯透露。我很忙,怕是顾不了你”
“那国主没有拨款下来吗?”
唐笑年苦笑道,“国主知道襄州实情异常震怒,但今年赈灾款项已经拨下来了,但是如今钱不知所踪,再请求拨款谈何容易?”
确定顾欢安无虞,他便自顾自去忙了。士兵人太多,整理行装时,顾欢不小心被绊倒,若不是晁烈扶着她,她差点跌入人群。
晁烈也察觉到她最近确实心神不宁,好奇地盯着顾欢的脸,拿着小木棍戳戳顾欢的肚子,道,“孩子?”
顾欢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手,“孩子你大爷孩子,男人才生孩子,我之前才教过你,有孕的是陆美人,不是我你拿小木棍干什么?”
晁烈不知道顾欢为什么生气,他后背绷直,抓着小木棍不敢动,嗫嚅道,“陆美人不让我碰你。”
“这么听他的话,忘了他把你关小黑屋吗!”
想起那个小黑屋,晁烈眸子里是无法掩饰的恐惧,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对她说,“可是他对你很好。”
顾欢吃梅子的动作一顿,“我也对你很好,怎么不见你记我的好?”
晁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很有理。有理可又说不过别人,实在太过憋屈,他闷着脸跳上别人家的屋檐。
顾欢没拦着,晁烈就这野性子,等他自己想通,自己就回来了。
梅子实在太酸,她吃不下去,将半拉的梅子扔了。真不知道陆砚生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其实方才,晁烈说的对,陆砚生再不好,对她,从来都是宠溺纵容的。
对她来说,陆砚生只是她任务里的意外。那个男人甚至不值得她去看一眼,可顾欢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亏欠的。
她觉得,她已经尽她所能,给了陆砚生需要的所有爱与温存。
作者有话要说:陆某小只哭唧唧:爹爹!我不喜欢娘亲了!
陆砚生:嗯?
陆小某只:雁雁姨说我只是娘亲身上掉的几两肥膘!
陆砚生沉思:阿欢确实过分了些。
陆小某只:爹爹说的是!我再也不喜欢娘亲了!
陆砚生也深以为然:嗯,你娘亲有我一个人喜欢就够了。
陆小某只:
陆砚生继续教导:我们陆家人,一向以诚信立家,你方才说的话,须得说到做到,否则爹爹把你送去喂鱼
陆小某只:
陆砚生不解:或者你觉得做一做花肥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