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你也看到了我不小心伤了腿,这些日子一直困在府中不得外出,实在闷得慌,今日求着王爷带我出来散散心,就来了沈姑娘这里了。”
韩墨儿拿起八珍盒子里的蜜饯吃了一口,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既然韩墨儿不实言相告,沈丹珍只得无奈作陪。
两人聊了些各地节庆习俗,忽然韩墨儿插话而问:“沈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见沈丹珍面色有异地看过来,又说到,“实不相瞒,舅母托我给沈姑娘做媒,既然应下我就要尽心,总不能胡乱点了鸳鸯,沈姑娘走南闯北,见识、气度不凡,定不会责怪我唐突是不是?”
听了这话,沈丹珍自认找到了答案,韩墨儿此前奇奇怪怪的举止言谈应该皆是为此,十几岁的女孩第一次做媒,自然觉得好玩,才对她百般试探,无甚结果之后又来直言相问。
“劳礼王妃挂念,我自是不会不识好歹。不过,姨母之求就作罢吧,礼王妃知我苦楚,我这辈子就不做成婚之想了。”
沈丹珍落落大方,并没有寻常女孩的羞赧之态。
“欸,我上次在舅舅家也同沈姑娘说过,你之毒药,或可能是他人之蜜糖,沈姑娘怎知没有合适你的良人?”
不待沈丹珍回话,韩墨儿又说:“沈姑娘喜欢文人还是武将?沈姑娘你听我说完,你可能觉得武者豪放,更容易接受你的现状,但想没想过,武者多粗鲁,喜欢的都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孩,而沈姑娘这种清雅之姿怕是不能入其之眼文人就不同了,真正的学者向来向往高洁雅致之姿,什么是高洁雅致之姿?不就是沈姑娘你的这种风姿吗?我这样说,你可认同?”
沈丹珍被韩墨儿绕的头疼,只得随口应付:“是。”
“果然沈姑娘与我见解一致。”韩墨儿喜道。
沈丹珍在心中吐槽,果然父女两个同样让人头疼,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文人之好在于志向高远,在于体贴温柔,在于从诗书中能悟其真谛,不会介意沈姑娘的过往,也不会在乎沈姑娘你与其他闺秀的不同,更会怜你辛劳,爱你风骨。”
韩墨儿觉得自己正步步为营,谁料竟勾起了沈丹珍的伤心之事。
不会介意我的过往?不会在乎我与其他姑娘的不同?会怜我辛劳?爱我风骨?
如若真的如此,韩志清为何会被我吓跑?如此仓皇失措的逃离我的世界,连句“保重”都未曾留下。
什么沈贤弟风流溢彩,得交三生有幸什么因我风采,想来沈府姣娥定如泽世明珠什么你如清风我如月,情谊亘古永不得忘。
呵,文人之言,你以为重若磐石,其实不过是顺嘴而出,轻飘飘地似水面的鹅毛,说过便忘了。
韩墨儿见沈丹珍面有凄苦之色,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将话说完:“就比如家父,为人正直坦荡,看待事情…嗯…通透,不会一味守着…迂腐的旧理,性情也柔和,也不贪恋女色,家中只一妻一妾,还都…感情不睦。”
这几句话韩墨儿说得实在有违良心,这些阿词与木讷迂腐的韩志清一个边边都搭不上,可能也真的只有自家女儿才能硬着头皮厚颜无耻的将此话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