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鬼界的人,年纪大了多多少少有会有点问题,灵力低嘛,瘴气又重,慢慢的就看不见啦,我也习惯啦,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是北边哪家的娃娃呀,婆婆也不是全盲,你这娃娃的轮廓还是看的清楚的,还真是俊俏。”说罢,哆哆嗦嗦拉起白十一的衣袖,伸手想摸摸白十一的脸。
白十一没有拒绝,稍微放低了身子,垂了头。
“哎哟,这鼻子生的真挺拔,婆婆我许久是没见到这么俊俏的男娃啦。不过娃你太瘦了,这肩膀的骨头都膈着我这老手了。”
“阿婆,来碗面。”又有鬼民过来,阿婆侧过身应了一句,摊贩上的竹篓没有放好,白十一眼疾手快的往里推了一些。
“你不是我们东面的人吧,完全没见过你。”邻座吃面的鬼民是个青年男人,好奇的看向白十一。
“我”白十一不知道怎么答话,正犯愁呢,男人自己给了答案:“你是怎么从东面到我们这来的?看起来还衣冠楚楚的,东面过来少说也得一个月呢。”
“要这般久?”白十一很是诧异,难道鬼民的灵力连最基本的御剑与瞬移都不够?
“那不然呢,可别说你是什么旷世奇才,半天时间就能跨越万重山。”男人在咕嘟咕嘟的喝汤,转眼就舔了个干净,“咱们这也就鬼姥姥有这个本事。”
“你有见过鬼王吗?”白十一好奇,反问道。
“这不方才才喝多了睡在房顶上了吗,这会儿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男人提起洛妄生的时候压根不像是说起自己的君上,尤为的平常自然。
“她每日都如此吗?日日烂醉?”白十一皱了皱眉,想起昨天扑面而来的那一阵酒气。
“你这话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们鬼界的人了。”男人也掏出怀里的酒壶,酌了一口,“不过想想咱们鬼界怎么可能有外族人。鬼姥姥什么时候喝醉过啊,还烂醉,你给她喝一条忘川她都不带脸红的。咱们鬼界的人谁不随身带着壶酒压压瘴气啊。不然就我们这个灵力,不得缺胳膊缺眼啥的。哎阿婆,不是说你啊。”
斜眼看见白十一干干净净的一身,诧异地问:“哎我说,你们北边人应该也是如此吧,我们东北两边虽说隔着万重山,甚少来往,但也不至于完全没个交集吧,我前两日才见过从北边过来的鬼民,他们也不像你这般浑身上下一股子檀香味儿,一点酒星子味儿都闻不到。”
“”白十一不想生事,悄悄把藏在身侧老翁给他的酒壶挂到了腰间,用指盖儿微微打开了一些,顿时酒气冲天。
“喔唷,你们北边这酒味儿给劲!我是说都是鬼界的兄弟哪有这般生份的。”男人拍拍桌子,张手就想给白十一搂住。
白十一不动声色的起身,表示自己还有要事要先行离开,路过阿婆身边时,一道细微的白光转瞬即逝,爬入了阿婆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