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临江市机场落地的时候,正是傍晚七点。
机场外的天空阴沉,夏末的夜风微凉潮湿,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一场大雨。
彼时因为数趟航班抵达,行李转盘处不少人,大厅来往嘈杂。
时晚腿伤复发,走得慢,同舞团的几个高挑的女孩结伴而行,很快走在了时晚的前面。
不知道故意还是怎的,几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着时晚。
“真不知道某人怎么想的,这么重要的演出上掉链子,旧伤发作就回去休息啊,逞什么强?”
“是啊,要不是向琪救场,今天的演出肯定毁了,要我看,最开始女主角就应该定向琪。”
“小声点,某人就在旁边呢。”
话虽这么说,几人的议论分明就是故意的,音量控制的不大不小,恰好能让时晚听到。
同舞团的两个女孩结伴而行,故意撞了时晚的肩膀走过。
助理赵洛初气愤,冲过去就要理论,“要不是三个月前排练的时候向琪把时晚撞下舞台……”
“好了。”
时晚拉住了义愤填膺的赵洛初,神色淡然。
赵洛初气的不行,但看着时晚这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心疼更多,“小晚你太佛系了,这个向琪摆明的故意欺负你,这么重要的演出,两周前排练的时候她把你撞下舞台害你受伤,就算是今天你腿伤复发,向琪也绝对有责任!”
时晚盯着不远处缓缓转动地行李转盘,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证据的东西就别说了,省的向琪说我们泼她脏水。”
赵洛初又气又心疼。
时晚的行李久久没出现,她不免拿出了手机查看微信打发时间。
前几天时晚刷朋友圈从跟霍浔的共同好友那里知道了霍浔今天在渡轮上办了场宴会,而今天,恰好是自己的生日,也是她演出结束的日子。
所以时晚当然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霍浔给自己准备的神秘礼物。
虽然他们算不上有好多的感情,但她和霍浔是未婚夫妻,这场宴会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这会时晚打开朋友圈,果然看到一个共友发的定位,附带几张在渡轮上的精修九宫格。
赵洛初也在等行李的间隙凑过来,羡艳地盯着她手机里的图片,因为工作关系,她也有时晚身边一些好友的微信,这渡轮酒会,也是她最先看到告诉时晚的,时晚和霍浔是未婚夫妻的事情身边人人尽知,她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就是霍浔给时晚准备的惊喜。
“晚晚,你未婚夫对你真好。”她有些羡慕地说。
时晚勾了勾唇,打开了霍浔的聊天框,思虑了一会决定自己一会打车过去。
刚订好车子,一阵香水味扑鼻而来,时晚余光看到一双高跟鞋停在她面前。
时晚抬头,便看到了一袭长裙的向琪站在自己的面前,高高在上的神情,眼角眉梢都挑着讥讽。
“时晚,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干脆退团休息一段时间吧,毕竟腿伤对芭蕾舞者来说太致命了。”
向琪半勾着唇,虽是关切的话,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只有一种高傲的挑衅意味。
“是吗,”时晚也笑了,脸上的表情虽然正常,却也语带嘲讽,“向小姐还真是爱多管闲事,要是有掏粪车路过,是不是也得拿勺子尝尝滋味?”
向琪被惹火,但碍于不远处还有同伴,她压低声音警告,“我入舞团比你早,要不是你突然加入,今天的女主角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时晚冷笑一声,正好这个时候自己的行李传输了过来,她径直地忽略了向琪,向琪站在原地,嫉恨地盯着时晚的身影。
时晚好似天生为芭蕾而生,身骨纤细柔软,只一条酒红色的方口吊带裙,极其衬出她白皙的肤色,腰肢不盈一握,黑色的长卷发及腰,她的气质很干净,下颔到脖颈的线条流畅,好似一只慵懒高贵的天鹅。
自从时晚进入了舞团,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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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晚走到转盘前取下了自己的行李箱,赵洛初的箱子还没到,她急吼吼地叉腰在转盘前等。
时晚拉着箱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来给霍浔打了个电话,那边无人接听。
正在时晚放弃的时候——
“小姐,您是不是取错了行李箱?这好像是我们傅总的箱子。”
一道客气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晚忙回头,只看到了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时晚忙抬头,却见这助理身后的男人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机场的人络绎不绝。
那人抬起目光。
二人的视线相撞。
他的眸光很深,星点的光微闪,蕴藏着一股清冷,还有浑然天成的矜贵。
如果人的面貌也分三六九等,那他的这张脸绝对是顶级的那类。
“小姐?”助理试探又叫了一声。
时晚忙收回目光,低眸看自己手里的箱子——确实是自己的那个。
而这会3号转盘旁已经几乎无人了,行李转盘还在慢悠悠地转着。
“晚晚,这个好像才是你的箱子诶……”
这时,赵洛初费劲地拉着两个箱子走来,时晚看到那个黑色的小箱子,目光又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