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言里好急,声音有点小委屈,“画怎么办?”
宋韫予收拢着画夹,轻轻摇下头,笑着说:“下次,下次帮你画。”
言里原本有些不情愿,但仔细想想,下次正好可以拿这个当借口去姐姐家,又多好几次见面机会,四舍五入赚大发了。
她果断接过话,声音喜滋滋的:“好,那下次再说。”
言里急冲冲地站起身,正准备往河边走,却被宋韫予拦了下来。
“稍等一下。”言里愣愣地站着,看见宋韫予在她面前蹲下身,低下头。
她伸出手,触上言里的裤脚,将布料悉心叠起,接着慢慢挽高,叠在脚踝上方几寸的位置。
宋韫予动作很小心,但手指在无意间,还是会触碰到脚踝周围的肌肤。
温软指尖抵着皮肉,轻轻地滑动着,又密又痒,言里几乎能感受到指腹那细细的纹路,一路辄过踝骨,触感若有似无,像是蝴蝶落在骨骼纹路,慢吞吞地向上爬。
布料摩挲着,发出细弱的窸窣响声,一片悄然洒落的阳光中,言里呼吸微顿,心中快疯了。
“好了,”宋韫予收回手,抬头解释道,“你右手不方便,我帮你把边缘挽一下。”
言里低头看了看被叠好的裤脚,喉咙干哑,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谢、谢谢。”
宋韫予浅声说:“嗯,没事。”
小朋友呆呆站着,长发也藏不住泛红耳廓,常年被遮掩的皮肤有些苍白,挽起的黑色长裤贴着小腿,露出一小截瘦削紧实的脚踝,在太阳下明晃晃的,像是润进了光。
她长得确实高,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特别是看向自己的时候,又乖、又干净,让人不忍心触碰。
宋韫予这样想着。
诺诺之前被言里赶走,在河边跑了一圈又冲回来,看二姐居然还站在原地,愤怒地拉她:“杰杰!”
“好了好了,”言里拍拍她肩膀,伸出一根食指来,“来,牵手。”
诺诺开心地握着食指,终于如愿以偿地把二姐给拖到河边。她回头看看,鲜花饼姐姐还坐在不远处,好像正在往这边看。
她在看什么?
诺诺挠挠头,想不明白。
。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言妈把诺诺往言里那边一推,任由两个女儿乒铃乓啷地打水仗,自己不为所动,悠悠闲闲地开始自拍。
一家人在河边留到下午,回程的时候夕光灿烂,言里借着余辉看向岸边,宋韫予已经离开了。
“二姐,走了。”听见妈妈在喊自己,言里有些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才回头跑到车旁。
先是折腾妈妈,接着折腾姐姐,诺诺还是没玩尽兴,不知从哪里摸出支马克笔来,在言里石膏上面瞎涂乱画。
她趴在言里腿上,一笔一划,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姐姐”出来,旁边还附带张扭曲的笑脸。
言里看她画的津津有味,心里痒痒,把马克笔抢过来:“我来写!”
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非惯用手写出的字照样歪歪扭扭,和三岁小屁孩言诺诺有的一拼。
言里看着那蚂蚁爬似的“姐姐”两字,还有旁边费尽心思画上的一颗小爱心,陷入了沉默。
这东西能洗掉吗?
好像不能。
医生说手臂骨折要固定四到六周,也就是说,她还要顶着这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过上一个月……
言里要疯了,而更加可怕的是,晚上言妈又一次打发她去姐姐家借酱料,而拿着瓶子出来的宋韫予,一眼就看到石膏上的“大作”。
她细细看了几眼,“扑哧”笑出声来:“诺诺写的吗?”
言里接过瓶子,毫不知耻地点头,栽赃陷害道:“对,四个字都是她写的。”
她顿了顿,将手臂挪过些许,指着角落里一枚小小的爱心,说到:“这个…是我画的。”
一枚小爱心有什么好炫耀的?言里也不知道,但她就是下意识的想和姐姐说。
“真好看。”宋韫予弯眉笑了笑,摘下衣领间别着的钢笔,在小爱心旁边画了个什么,“我也画一颗。”
言里低头打量,两个小心形挨在一起,只不过自己那颗胖乎乎的,姐姐那颗则瘦长漂亮,还有个弯起的小尾巴。
不愧是专业画家,连画颗小爱心都这么的流畅、饱满、生动、自然
言里肃然起敬。
跳钢管舞和勾引大家留评论究竟哪个更难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