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见到人,光是想想就要幸福地冒泡了。
“嘿。”祁臻突然低下头去,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过会实在忍不住了,就耸了耸肩,晕开的笑意都来不及收拾,“我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说完又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很柔软,像是在温暖海洋里的一叶小舟。
“哎。”何邵叹了口气,抓着谢子炀的手腕到一边去了,期间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人,再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让这个人自己花痴去吧,我不认识他。”
谢子炀捂嘴偷笑:“好好好,不认识。”
何邵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谢子炀摊开手,又委屈又无辜,像只兔子。
“别笑了。”祁臻看他俩站在茶田里打情骂俏,笑得满面春风,被周靳言扯着衣服回了神,“笑什么呢,赶紧采茶。”
“好”祁臻揉揉人的头发,满手都是清香,“晚上叫何邵他们来屋子里吧,得赶pp了。”
“嗯。”周靳言伸手采茶,瘦白的手指穿梭在嫩绿间,“哥?”
“嗯?”祁臻凑过去,两人脑袋挨得很近,他侧脸蹭了蹭周靳言的侧脸,“叫得这么好听?”
“就叫你一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好听嘛,再叫一声好不好嘛。”
“滚蛋。”
“小言,靳言,靳言,你再叫一次嘛”
“你滚!”周靳言特别想摁着这人的帅脸在键盘上滚一圈。
“你不要我了。”祁臻表情变化快得惊人,眼角一耷拉活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就差抱在周靳言腿上打滚了,“我的小神仙不要我了。”
周靳言真的服他,在脸皮厚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祁臻,嫌弃地甩开祁臻的手:“你怎么不去拿奥斯卡呢?”
祁臻看他理自己了,表情又变回刚才那副笑模样,压低声音,像是要做坏事似的:“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你去死吧智障。”周靳言脑神经都快被弄断了,祁臻总有办法让他笑,“神经病。”
这大概就是十六岁的男孩子吧,总是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件事高兴,笑点都来的莫名其妙,超远距离一个三分投矿泉水瓶进垃圾桶都能高兴得要命,还会跟人炫耀着说我中了,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范进,可能比范进中举还高兴。
“下午还是在古城里逛。”从茶田里采完茶后,徐阳跟他们边吃饭边说任务,“大家今天把学案争取都写完,后面的日子我们就要去博物馆什么的了,没什么好玩的,古城里已经浪费三天了,后面三天博物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徐阳算是班主任里比较讲实话的了,对这些人来说博物馆确实没什么意思,逛街才有意思,虽然对于男生来说这些都不如大晚上在卧室里开黑来的痛快,但是古城里逛街终究比博物馆有意思多了。
“诶老祁我们那个怎么办?”何邵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靳言他们快回来了,在这等吧。”
“晚上一起商量,老翁应该会来帮咱们顺稿子。”祁臻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冲他行了个礼,又继续翻着学案,“反正双人床,晚上在我这边睡?”
“行,打个地铺就成。”何邵向来好说话,突然他顿了一下,重新拥有了自己裸考全年级化学第一的大脑,“不对,你和周靳言一起睡的吗我靠!”
“你才知道?”祁臻挑眉看他。
何邵觉得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杀人灭口的想法了,现在他特别想按着这个人让他咬舌自尽。
“何邵,你和周靳言认识几年了?”祁臻冷不丁蹦出来一句,“你对他好上心啊。”
“你别吃醋,我没喜欢过周靳言。”何邵给了他一脚,悻悻地看他,自暴自弃地看着他,“我要喜欢周靳言就没你的份了。”
“你可吹吧。”祁臻翻了个白眼。
“周靳言啊,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孩子了。”何邵找了个小树桩坐下来,两腿分开,双手拎着衣领给自己扇风,“外面太晒了,诶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周靳言小时候的故事?”
“你俩小时候就认识?”祁臻靠在一棵树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不会吧?”
“我俩认识十多年,小学初中高中一直一个班,小学的时候我俩家住对门,有几个女生追过他我都能给你背出来。”何邵拿水瓶喝了口水,深呼一口气,比了个十的手势,脸上一脸祁纨绔你快去死吧的表情,“你说我俩能不熟吗?”
祁臻本来就滑,这会想知道自己男朋友趣事的好奇心大过尊严,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毕竟,周靳言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他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冲动,对自己没经历过或者没参与过的事情总是好奇心爆棚。对于祁臻来说,周靳言的过去一直像是一个被锁住的日记本,他永远只给人看他想看到的一面,而被锁住的那部分任何人都看不见。
所以何邵这把钥匙的出现对祁臻来说可谓意外之喜。
“说实话你俩在一起我一点不惊讶。”何邵看着他,一脸你不要太感激我我知道我自己特别牛逼的熊样,“真的,我真心觉得。”
“那你之前对我那么有敌意?”祁臻闷哼了声。
“我谢谢您,我以为你是和靳言闹着玩。”何邵嘴上功夫从不输任何人,“周靳言他……”
他抬头朝周靳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
“先说好,你要是敢对靳言不好我就把你打死。”何邵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从哪找来根树枝叼在嘴里的祁臻,“你叼根树枝干嘛?”
“我乐意。”祁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屑,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当然。”
“我给你讲周靳言小时候的事,你告诉我你怎么追的他,答不答应?”何邵见祁臻有松口的意思,趁机得寸进尺,“不然我就不告诉你。”
“你闹了半天在这等着我呢?”祁臻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那不然呢。”
何邵一副痛心的表情看着祁臻。
“祁臻,你扪心自问,你和周靳言亲过抱过摸过要不是法律拦着你俩就要睡了,还可能要鼓掌了。”何邵咳嗽了一声,语重心长地教育祁纨绔,感觉跟教育自家女婿似的,“你自己盘一盘这个逻辑,你俩是不是,是不是,你看你们都抱在一起睡了!”
不动声色地跨了一个辈分的何邵心满意足。
“你打住啊,我跟你平辈。”祁臻本来叼着树枝,一听何邵这一番推理吓得差点咬断树枝,冷不丁手抖,“我没那么流氓。”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你跟我说你不流氓?”何邵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看看这潮牌,看看这手表,祁纨绔,你能不能睁大眼睛看看你自己。”
“我眼睛挺大的。”祁臻歪了歪头。
“草泥马。”被祁臻几句就噎回去的何邵心里很不是滋味,“你要不要听故事。”
“要。”祁臻伸腿,脚蹬了一下何邵,“你说吧。”
“切。”何邵朝他吐了吐舌头,脸上的嘲讽太过明显,“一提你男朋友你就没出息了。”
祁臻朝他缩了缩肩,表示无所谓。
“周靳言啊,遇到你之后,真的有改变很多。”何邵难得认真一次,没在意祁臻的嘲讽,“跟以前太不一样了。”
“你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很不好接触,很不好搭话?”何邵没去看祁臻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不是,周靳言其实,挺让人心疼的。”
“我上初中那会,有一次大晚上的,他跑到我们家来敲门。”何邵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又重新开口,“我爸当时给他开门,我爸是医生,我爸都吓傻了。”
“你知道吗,胳膊上全是血。”何邵叹了口气,声音越来越小,“我都没见过那么多血。”
“那个时候靳言才14岁啊。”
“他就站在门口问我们说,可以借住一个晚上吗,就一个晚上。”
谢谢阅读
啊我终于要说一说靳言家里的事了再不说后面没法写了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