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军,上学带这么多吃的?”
李晓军走远了,那人还隐约听见别人问李晓军。
李晓军声音仍旧腼腆,“不是,前天有人打我,谢如琢救了我,这是我妈买给谢如琢的谢礼,让我送过去。”还有向谢奶奶赔礼道歉。
在雪梅街的新谈资中,只有昨晚张幺妹和她男人痛打几个混混儿的事,大家并不知道是混混儿打的李晓军。
简直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典范。
反正,雪梅街众多曾经被谢如琢甩过黑脸的人都觉得很魔幻,感觉谢如琢会救人会做好事像是天上会下红雨一样稀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不论真假,这些都只是一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足以让众人对谢如琢改观,却让众人对黄二娘讲话充满了怀疑。
甚至,有人问,“你不是说有人亲眼看见谢如琢打了李晓军吗?”
黄二娘也冤,“我也是听说的啊。和我说这话的人说的是有人亲眼看见的啊。”
最后,大家追溯到传出流言的源头,那人也觉得挺冤,“我说的明明是李晓军被人打了,和谢如琢一起从巷子里出来啊!”
旁人:“这意思不就是谢如琢打了李晓军吗?”
……
当然,这些都只是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一,大家说完了这一件,又说到了某家的女儿不自爱,才初二,周末就不肯回家,和男生在外面租房子同居,家长找不到人急得直哭。
“她肯定和那男娃有过那事了。”
“肯定的,都住一起了,她爸妈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她从二楼跳下去,摔断了一条腿,在医院住着呢。”
“她小时候挺乖巧听话的,人也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的,怎么变得这么不省心!”
“这样儿的,肯定不是处女了,将来长大了有哪个男的愿意要她?反正难喽!”
李晓军到谢家时,谢奶奶将他迎了进去,待李晓军说明来意,她满脸堆笑道:“来就来了,怎么还买东西?大家也就隔了一条街,认识这么多年,也太见外了。”
李晓军摸摸兴奋地扑他身上的阿黄,小声说:“要买的,你不收,我妈心里过意不去。”
谢奶奶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就说:“谢如琢和小草在吗?”
“在那屋里呢。”
“我找他们玩会儿。”
随后,谢奶奶扯嗓子喊,“阿琢,晓军来了,别总待房间里,也出来见见太阳!”
李晓军不太好意思,“我去找他们吧。”
谢奶奶点头,“也行。”
李晓军一进房间,谢奶奶就端了盘瓜子和水果进来,让李晓军别客气。谢奶奶出去后,他有些羞涩有些忸怩地说:“谢谢你没把他们嗯……我裤子的事说出来。”
谢如琢没理他,打开了电脑,开始网上冲浪。
他又说:“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谢如琢头也没回,皱眉道:“你很烦。”
李晓军呆了呆,有点委屈,见进来添茶水的谢奶奶批评谢如琢又说:“我没关系的,我知道这就是他的性格。我可以和草泥马玩吗?”
谢奶奶自然应好,又让他别见外,当自己家里一样。
阮糖听见谢奶奶答应后,整个人也呆了一呆。
她向来放荡不羁爱自由,当初就是为了避免人情应对,才选择创业开淘宝店成为自由职业者,万万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和一个初中生,她该交流点儿什么?
阮糖头顶登时又冒出气泡框。
[草·交际花·泥马]
[我好难啊……]
不多一会儿,谢如琢就被谢奶奶叫出去拧刚洗过的床单被套,房间里只剩下谢如琢和李晓军。
在回答过李晓军几个问题后,李晓军望着阮糖,黝黑的皮肤微微泛红,“你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你,可以抱一抱你亲一亲你吗?”
阮糖大惊失色,双手交叉捂胸,“流氓!”
李晓军顿时窘迫地低了头。
阮糖:“我可是有节操的机器玩偶,只卖艺不卖身的!”
李晓军继续脸红,“对、对、对不……”
阮糖感觉自己仿佛在欺负小朋友,心里的抵触顿时消散不少,改口道:“只能抱一下,不能亲,不然容易生锈的。”
当然,生锈是不可能生锈的,只是哄小朋友。
李晓军喜出望外,结结巴巴道:“好、好、好的。”
阮糖被他抱了一下,随后拉开距离,决定自己掌握谈话的主动权。
“你们学校有长得好看的男生或者女生吗?”
“谢如琢最好看。”
“老师呢?老师都长得好看吗?是不是都是那种几十岁的老古板?”阮糖根据自己的中学经验瞎问。
李晓军点点头,又摇头,“梁老师好看。年轻,长得也帅,脾气也好,经常给大家课外辅导,我们班女生都特别喜欢他。”
“你们班女生谁最好看?”
“俞江孜。”
“你喜欢她吗?”
“我、我们不能早恋的!”
“偷偷的也没有吗?”
“不知道,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那你呢,有没有暗恋的人?”
“那肯定没有。”
“有人暗恋谢如琢吗?”
“有。”
阮糖头顶一个气泡:[呔!情敌!]
李晓军看不到,浑然不觉地说:“有一个叫沙晓雨的女生就特喜欢他,平时有事没事总爱往他旁边凑。就谢如琢总不理她,她就特别生气。一生气就说,”他学着沙晓雨的神态和语气,“谢如琢,你就是块石头,又臭又硬!再来找你,我跟你姓。”
阮糖兴致勃勃:“然后呢?”
李晓军轻咳一声,整了整嗓子,“然后,我谢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说,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