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钰不动声色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什么也没有。本该缠绕着红色丝带的地方空空如也。
如果这只手是甜甜的,那红色丝带哪里去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商钰的大脑再次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在这里耽搁的这段时间,身后的怪物们已经追赶了上来,拥挤杂乱的声音从通道另一端传来,伴随着破风箱一样的喘气声,听声音,再过几秒钟这些怪物就会逼近商钰。
而在这混乱的声音中,有另一种声音突然响起。那是铁门被推动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阶梯上面的铁门被人打开了,里面传来了陈玉玉和小猫焦急的声音。
“快上来,商钰!”“快上来!”
这两道声音听上去是如此亲切而真实,亲切到商钰几乎都快信以为真。
那只冰冷的手也在着急地推着商钰的后背,担心商钰再不走就会遭到怪物的袭击。
在这如此危机的时刻,商钰忽然抱住头蹲了下去,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全身上下不可控制地渗出了大量的冷汗。仿佛一双铁质的筷子插入了前面白嫩嫩的脑花,将其搅烂成了一堆稀碎的豆腐脑,带给人支离破碎般的疼痛感。商钰硬生生承受住了这种疼痛。
他的嘴唇颤抖着,在完全的黑暗中睁着一双眼睛,痛苦地冷声道:“只有这点小把戏了么,医生?”
这一句话宛如一句咒语,打碎了虚假的魔镜,将真实放了出来。耳畔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听不到怪物逼近的声音,也听不到陈玉玉和小猫焦急的声音。
世界安静得好像失去了声音。
商钰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用胶质的绑带紧紧捆绑住,根本无法挣脱。而他正身处在一张手术台上,他的手上插着针头,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液正顺着淡黄色的细长管子缓慢流入自己的体内。
而医生就站在手术台的旁边,用一种极端冷酷的表情审视着自己。然而医生的眼睛却充斥着与面部表情完全相反的狂热。
他高大的身形在儿童的视角中被拉扯得无限高大,商钰在他的面前仿佛变成了一个才出生的婴儿。
医生的手上戴着胶质的白色手套,他微微俯身,将手术台边的刺眼的白色手术灯对准了商钰的眼睛。
乍然接触到如此就强烈的白光,商钰猛地闭上眼睛,双眼止不住地分泌出保护性的眼液。他感受到冰凉湿润的笔尖在自己的额头上画着什么,似乎绕着自己的头部画出了一个半圆。
商钰勉强在强光中睁开眼睛,之前在地下通道中的恶心感觉还萦绕在他的心中,让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如今商钰更是被捆绑在手术台上,被迫用一种脆弱的姿态面对着自己监狱中的囚犯。这种体验让商钰心中的怒意达到为了顶峰。
他的脸色越发沉黑,从手术灯的倒影中,商钰瞥见了自己沉黑如深海一样的脸。
他真是被气得够呛。
商钰薄薄的眼皮转动了两下,硬生生将这一切忍受了下来,他没有说话。极端的沉默往往比勃然大怒更加具有威慑。
医生的手上多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身边的工具台上摆放着数量众多的手术工具,有些工具显得格外荒谬与恐怖,里面竟然有长长的钢钉,小把的斧头这种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工具。
医生的心情很好,难得的对商钰说了一段很长的话。
“你知道我被关在监狱的囚牢中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想什么?”
没有等商钰回答,医生自顾自答道:“每一次看到你的身影,我心里都在想着这具完美身体内的内脏和骨骼将会是多么迷人。还有你那颗颅骨中的大脑,形态将会是多么美丽我发了疯的想要亲自解剖掉你的身体,取出你完整的脑子,这种渴望与日俱增,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求而不得的地狱中饱受煎熬。”
医生:“我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当你做梦都在渴求的东西一下放在你的面前,相信我,你会变得比我还要更加狂热与虔诚。”
医生:“你的脑子、五官、内脏、皮肤和骨骼,所有的所有,都会成为我最完美的收藏品!我会用这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轻轻割开你的表皮,不留下一道缺口,再用这么工具取出你完整的大脑,相信我,这个过程我不会出一丝纰漏。在解剖手法上,你找不出任何一个比我更加专业的医生。”
听到这些话的商钰:“”
疯子,都他妈的是疯子!整个监狱都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商钰:整个监狱都找不出一个正常人!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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