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杜姑娘对您可真好。”执砚见沈清怡近来总是发呆,由衷地感慨。
听了执砚说的,沈清怡的目光从信纸上挪开,没有附和她的话,反而问道:“是吗?真的对我很好吗?”语气淡淡的,更像是在问自己。
“是啊,婢子这么多年瞧着,无论是开头姑娘防着她的时候,还是这几年姑娘开始回应她的时候,杜姑娘待姑娘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个想到姑娘,和姑娘不在一个书院也常常写信来…”
执砚吞了吞口水,她这算是逾越了。
可是瞧着姑娘这么多年对杜姑娘还是没有敞开心扉,她有点为杜姑娘委屈。
自己姑娘哪都好,心思最是清明了。
可就是太清明了。
她也不全是为了杜姑娘吧,她一直希望姑娘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能交心的那种,看得到姑娘内心的脆弱,呵护它的那种朋友。
执砚觉得杜姑娘就很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姑娘觉得不好。起先里面只要是杜姑娘送来的东西,她都不怎么碰。这几年姑娘大概是敞开了一点,也渐渐会对杜姑娘说一些心里话了,但大多数是不打紧的。
姑娘一个人扛那些心事,太累了。
“姑娘,婢子知道您谨慎,可婢子冷眼看着,杜姑娘对您是掏心窝子的好…您本就没几个信得过的交好,可别寒了杜姑娘的心呐。”
执砚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她一个做下人的能说什么呢?
“我知晓了。”沈清怡心里没由来的涌上一股烦躁,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这么多年来,每当杜葭葭对她好一分,她心里的烦躁就盛一分,偏偏还不能和旁人说。
说什么?说自己重活一世么?
按理说明明是杜葭葭做的错事,凭什么心里愧疚的是自己?
如今做再多的好,就能抵消自己心里的伤吗?
沈清怡叹了口气,可是她也知道。
背叛自己的是上一世的杜葭葭,如今的杜葭葭无故承受了自己的怨怪,实在冤枉。
只不过自己从睁眼开始,就以为再也和她不会有交集的…
天意难违!
越想越烦,越烦越想,不如躲起来图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