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左转第二间是客房林俏进去按开了灯。
里面布置简洁干净看得出东西全新没有人住过的样子。
果汁彻底在衬衣上洇开来时不时湿黏黏地贴着皮肤。
她抬手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拉开来湿黏的感觉瞬间脱身,皮肤觉出一丝冷。
门被敲了敲,林俏被吓了一跳很快听到郑朗宴的声音:“俏俏。”
林俏应了一声,咬着唇想了想,拉着两侧的衣服挡着身体躲在门口开了门。
郑朗宴下意识地顺着门看进去没看到里面的人,刚刚蹙眉下一秒却看到林俏像是害羞的小猫一样从门口探出来的脑袋。
她的眼睛格外晶亮脸颊绯红拉着衣服只歪头露出脑袋来怯怯地看向他。
模样实在诱人,郑朗宴止住自己推门进去的冲动,抬手把衣服从她打开的缝隙递了进去。
“之前你不同意过来这边就没有准备你的衣服。先穿我的衬衣行吗?新的,没有穿过的。”
像是怕林俏误会多想,他马上说道,“我让人晚点送衣服过来了。”
林俏听完,红着脸颊,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捉着的折叠整齐熨烫平整的白衬衣上。
郑朗宴老实地伸着手举着衣服,没有进一步动作。
像是刚刚收养一只小流浪猫的主人,按捺着想要亲亲她抱抱她的欲望,耐心地等着小可爱适应新环境。
终于,纤细瘦长的手臂伸出来,抓着衬衣拉了进去,像是终于受不住饥饿,从门缝里把鱼叼进去的小猫,警惕而犹豫。
动作间,郑朗宴无意间还是瞥到了她衬衣领口微开,锁骨处和胸前一小片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乍现。
眼眸幽深了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不动声色地呼出来:“里面就有浴室,清理一下会舒服点。洗完下楼喝点热汤。要是还困就接着睡,我等下把汤端上来。”
自然而然的亲昵负责的语气,带着掩不住的温柔情绪。
林俏乖乖地点了点头,大眼睛依旧看着他。
这副模样实在可爱,郑朗宴终究还是没忍住,还没收回的手伸出去,食指轻轻曲起,指节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更加温柔低沉:“快去吧。”
门终于缓缓关上,阻隔了两个人的视线。
门外,郑朗宴垂着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很快,唇角再也忍不住地扬起。
他双手握拳,忍不住做了几个胜利欢呼的手势,配着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身上高定的西服,简直幼稚无比。
门内,林俏抓着郑朗宴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衬衣,脸颊红了又红。
隔了会儿,她转过身去,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衬衣放在床角。将身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林俏抬脚往浴室的方向走。
刚刚进去放了点水,她左右看了看,架上没有毛巾和浴巾。
之前孔家的别墅也有类似格局的客房,一般房内的衣柜内会备。
林俏折身出去,打开衣柜的瞬间却愣住了。
里面整齐地挂着一排颜色清新或者舒适的各式女士睡衣。
吊牌都没有摘,崭新带着精心清洗后的香气。
林俏抬手摸了个吊牌看过去,刚好是她的尺码无疑。
扶着柜门的手捏紧,林俏回身瞥一眼床角放着的男士衬衣,再回过头来,林俏目视着一柜子睡衣,脸彻底红了。
这个人呀。
怎么总这样。
也太幼稚了。
别墅大厅响起门铃声的时候,郑朗宴随意翻看着杂志的手一顿,头也没有抬。
刘妈很快出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愣了一下问:“请问您哪位?”
“郑总在家吗?”
“在,”刘妈顺着答道,看着女人不请自来往进走的架势,有些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又问,“您是?”
女人脚步匆匆,毫不理会身后的刘妈,看到大厅沙发坐着的郑朗宴,走近了些停下脚步。
她捏着手包放到身前,看着前面姿态随意却高贵得犹如神祇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软着声音开了口。
“郑总。”
郑朗宴随意地掀起眼皮,毫无波澜地看她一眼,跟着带上了一点严厉。
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说过了,公事不要送来这里。”
女人今天刻意只画了淡妆,看着素淡清浅,穿着也收敛了一些,看起来像是安静浅淡的女子。
郑朗宴脸上很快显出不耐来。
女人唇角带着浅笑,声音放得更轻,甚至带了几丝柔媚,暗示意味明显地开了口。
“郑总,不为公事。我来这里……是有私事想要和您谈。”
男人脸上的不耐一瞬间积聚满溢,他眉头紧皱,坐在沙发上微微往后仰了仰,明明抬着头,却让人产生一种他俯视着自己俾睨众生的高傲气度来。
声音里也带着冰冷。
“你谁啊?”
女人闻言,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嘴角因为难堪和难以置信抽搐了下。
屈辱和羞耻几乎让她瞬间想要甩手走人。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他怎么可以……
瞳孔里的光颤了颤,女人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弯着唇角,轻声回答:“郑总,我是徐依依呀,你也可以叫我依依。”
说完,她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看着郑朗宴,眸中的光愈发亮。
男人蹙着眉,想都没想,立刻冷冷地说:“不认识。”
徐依依脸色的神色终于有些挂不住。
郑朗宴此刻气场全开。
他也无心翻看杂志,猛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在客厅里显得格外惹眼。
男人的模样高贵,带着工作时特有的严厉和简明,沉声开了口。
“明天让你的部门经理到我办公室,带着你的检讨和辞呈。”
说完,男人拧着眉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郑总。”
身后的徐依依死死捏着手指才忍住自己的情绪和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自尊像是被踩在地上一样,让她无地自容。
她不信。
怎么可能,郑朗宴不可能这样对她。
他现在应该是讨厌她的。
讨厌也是一种深刻的情绪,他不是亲自让公关部不给她活路么?不是因为听了林俏那个贱女人的枕边风,把她奋斗多年的积累顷刻间摧垮吗?
他不可能不记得她,不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毫不在意!
徐依依抬手,摸向自己身前连衣裙的扣子和绑带。
“您现在身边的人是林俏吧?她可不像外表看着那样单纯又无欲无求,不过是图您的财富和地位罢了。林俏应该在您耳边装可怜说了我不少坏话吧,才让您这样讨厌我。”
女人声音里带着一股脂粉气的柔媚和刺耳的尖利。郑朗宴停下脚步,眉头因为烦躁深深地蹙起。
经她提醒,他终于想起来了,把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女人和前阵子一直在背后阴林俏的人联系在一起。
是她,徐依依。
男人眼中带上一丝厌恶和狠厉,猛地回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