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浔都入座了,众人都迟迟没有缓过神来,一直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只是他才一坐定,就慵懒懒地斜靠在紫藤木椅之上,黑眸冷不防朝大殿中央的牧九萧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把玩起来,面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情绪。
他来迟了,都不用向任何人解释,他本身就是权威。
传说中的气场,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端坐首位的帝君终于回过神来,他一脸亲和,端起酒杯,朝着孤北浔扬笑出声,打破这凝重的气氛,“皇弟,皇兄敬你,为了南洲,你辛苦了,退西疆叛军,你功不可没,说吧,这次想要什么赏赐,皇兄定会竭力满足。”
这时,所有人才松了口气,缓缓平身,原来呼吸困难可以以这种方式。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孤北浔面色冷肃,声音淡漠。
仅仅八个字,就可以看出,宸王孤北浔是多么地惜字如金,多么地淡泊名利。
他不在乎这些虚名,不爱赏赐。
就连这种喧闹喜庆的场合他其实都不愿意多待,这绝对是各世家大族最绝佳的相互攀附巴结的联谊场地。
南洲无人不知宸王的脾性,此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得刻意为他放低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扰到了这尊矜贵的佛。
帝君明显不过的讨好,孤北浔冷淡的八个字就给打发了,这是不是整个九州大陆当的最憋屈帝王了呢。
无奈之下,帝君也只能讪讪地干笑了两声,将眸光看向了他处,不经意便看到了大殿中央还孑然而立的绝色女子。
“皇弟,你来了正好,可以看看这场宴会开场前发生的一个意外,皇兄正当着百官之面审判罪臣之女呢。”
他向来相信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弟弟,只有他能够帮助自己稳坐南洲君主之位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