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真厉害!”
亓官雨真走到树边拔下软剑,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注意到那小厮还呆呆站那,她笑问,“你还不走,是要在这吃晚膳?”
“走,我马上走!”小厮麻溜地滚了,亓官雨真拉下脸来。
“给他脸了,不知好歹。”
管家离开,一会,跑腿的小厮去而复返。
“侯妃,您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您跟我来。”
亓官雨真和浅鱼来到院子,没见着管家的影,只有些小厮丫鬟进进出出搬着用具,有些在打扫房间,倒是不忙不乱。
那房间常年没有人住,积了灰,换了家具,撒了水,已经是午后,折腾半日。
亓官雨真躺在房里罗汉床上,仍觉得不真实。
这就成了侯妃了?
自大燕赶来,一路没少遭暗杀,处理了一批又一批的刺客,多得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大概活不到庆周了。好在总算熬到了庆周。
今天的一切也仿若做梦一般,那个吻
当时睁开眼,眼前便是他戏谑的眉眼,唇边的触感一点点放大,软软的从未经历过的感觉,有些异样。
亓官雨真不自禁抚上唇,回想着那时的感觉,眼睛无神地看着帐顶。
虽说她很快就是他的侯妃,而且当时是为救她,可他那么做,确确实实占她便宜了。
这人真不要脸,若不是把自己推入水,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浅鱼进来,见着亓官雨真仰躺在床上,乌黑青丝铺过一片锦被,再往上,便是那张娇艳的脸庞,哪怕看了这么多年,她一个女子也依旧忍不住感叹一番亓官雨真的美貌,浅鱼走过去喊她,
“公主?”
喊了几声,亓官雨真仍旧没反应,浅鱼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才将她喊回神。
亓官雨真眨眨眼,呆呆转头看她,“啊,怎怎么了?”
“公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想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公主,这嫁妆有两处可放,你看是放在侯府库房还是搬进这小院呢?”
说到嫁妆,亓官雨真麻溜起身,直接道,“放这小院,放什么库房呢。”
她远从大燕和亲而来,那点嫁妆就是唯一的傍身之物,库房钥匙不在她这,放进去不就等于送别人嘴里?那她可真是身无分文了,千万不能葬送了自己的身家。
“是。”浅鱼退出去。
亓官雨真想了想,爸方才的事抛脑后,在屋里踱步转着,这房里陈设都是新置的,油亮亮的,带着淡淡的檀木香,打开柜子,里面的衣裳很多,比她在大燕做公主时还多。
生在皇宫,得宠要遭人嫉妒陷害,不得宠,谁都能踩上一脚。
她便是那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人。说来也是可悲,十几年,父皇母妃都不爱她,一个人摸爬滚打至今日,这苦日子,真是过得够够的。
“哎”
亓官雨真脚下不停,来来回回摸了几遍新置的家具,“当个侯妃,待遇比公主还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这侯府态度摆在那,不迎亲,不拜堂,她这侯妃之位摆明是个空壳,下人也看脸色行事,随意对待她,如今看来,注定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若是,他日能与那劳什子侯爷相与得好,做这侯妃倒也无妨,女子终归要嫁人的。
若两个人相看两厌,她也绝不赖在这,最糟也不过是收拾包袱走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