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找到张迎的时候,沈良已经出去了。听了小莲的叙述,张迎也皱起了眉头。
“如果马护卫不知道坛中装的是水,二娘是怎么知道的,二娘又为什么自然的指出是马护卫告诉她坛中是水的,而马护卫为什么这么自然的配合二娘?那马护卫和二娘......”
张迎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因为二娘孙氏和马护卫这种默契配合的感觉像是......情侣,如果有这种事那就不好办了,虽然孙氏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毕竟是父亲的妻子,如果她红杏出墙,对张迎来说也很难去坦然的面对。但是她努力暗示自己,应该不是这样的,毕竟事情没有最终搞清楚。
当然,面对这次小小的危机,沈良的做法并不是多高明,这一次只不过正好在糜家,有这种便利也就顺便的帮了张迎一把。至于布局之类的,还不到那种程度,更何况即便现在沈良仍然没能确定到底谁是卧底,孙夫人值得怀疑,但似乎这条线也断了。
不过沈良能够感觉出来,对方这次也是小打小闹,就像两个高手交手前的一次试探,谁也没有竭尽全力,可惜的是没能趁机把对方揪出来,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无论如何,这事过去了,而且张迎取得了第一次小胜利,既然没能抓住对方,就先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吧,过早的亮底牌就会比较被动。
算了,不去想这些。
沈良从张家出来,一路上朝着集市的方向走来。有一件事,今天要做一个了解了。
集市上很热闹,织席贩履的,屠猪卖狗的,挑担卖枣的,形形色色好不热闹。在这一街的繁华之中,一处角落里,一个女子正提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框子四处张望着。
曹娟手中的肥皂已经在前日卖完了,这几日沈良忙着家中的事,暂时没有去制作肥皂,所以曹娟已经断货一日了。
几个人来到曹娟的摊位前询问了一下,旋即又摇头离去。
曹娟再向街头望去,突然眼前一亮,一个纸扇纶巾的少年偏偏而来,沈良总是一副泰然自如的神态,倘若他是一个古稀老者,这神态倒也没什么,但此时的沈良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所以曹娟每次见他言谈举止间透露出成熟男人的魅力,总是感觉他在故意为之,每每想到这些,曹娟总会忍不住笑。
“装的未免有点过了。”
但她哪里知道,沈良体内的灵魂,的确就是一个古稀之人。
“早啊。”
沈良微笑着跟曹娟打了一个招呼,虽然这及其不符合礼仪,时间久了,曹娟倒觉得这种打招呼方式很随意,很自由自在,没有约束感,总之就是让人感觉舒服。
“早啊。”
曹娟硕长的眉毛扇动了几下。
“这几日好像没有见你从集市经过,有事?”
“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事了?”
“嗯,解决了。”
沈良看了一眼曹娟手中的空篮子。
“肥皂卖完了?”
“是啊,这几日没有见到你,所以没有拿到新的肥皂,一些存货,前天已经卖完了。”
“那正好。”
沈良说出这话的时候,曹娟大概有些失落,她已经大概猜出沈良下面要说的话了,因为沈良欠曹娟的钱,如今算来也已经连本带利的还完了。
沈良继续说着:“那正好,咱们也该算一算账了,从第一次我给了你二十几块肥皂......后来大概每次数量稍微有些出入,但总之每次不少于四十块......这样一共......”
沈良一本正经的算着,曹娟其实后面的没有认真去听,两个人从一场小意外认识,后来变成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沈良后来每次把制作好的肥皂送过来帮她赚钱,几乎每天沈良经过集市都来看她的生意情况,顺便闲聊几句。两个人也逐渐的了解,与沈良相处那种自由无拘束的感觉,这种感觉又是曹娟最想追求的东西,为此她甚至离家出走,寄居在糜家。这一切持续的时间,不长不短也有几个月了。
但今天似乎要谈的是离别前的清算,算清了一了百了,从此各奔东西,这种感觉就像要离婚的夫妻,算清了也就互不相欠了,可有些事真的没办法算,比如感情。
“呐呐呐,我这样算可是按刨去你卖枣的平均盈利,在卖枣盈利的基础上,再加上这些钱这段时间的利息,总的算下来我们算是两清了啊。”
看了眼似乎在走神的曹娟。
“曹姑娘,你听清了吧。”
曹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了沈良一眼,她不想就这样结束这种关系,想找个借口继续下去,但似乎并不好开口。
“没听太明白?那我再算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