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再见!”曹娟用沈良的常用语跟他道了别。
沈良会心一笑,转身离去。
今天是糜家宴席,相对而言,糜家算是沈良的东家,沈良宴席上并没有想写诗或者其他才学想表现一下,糜竺糜芳对沈良也比较熟悉了,了解他的品性,也就没有去强迫他什么。因此,这一天的宴席上,沈良只是吃吃喝喝,甚至和别人的一般的交际都懒得去想。
沈良随意而为的一些举动,还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
当然,这其中有他的敌人,冯家的人。糜家作为徐州商业寡头,举办宴席自然会邀请徐州商界有头脸的人,所以冯家也被邀请在内。冯家对沈良自然要留心,万一沈良借此和糜家达成什么协议,糜家出手帮沈良,大概张家就会后枕无忧了。
冯家和张家的较量现在已经进入关键期,大酺三日之后,理论上兖州的生意就要正式开始了,所以冯家这几天也不敢掉以轻心,对沈良的举动也格外留意。
但一场宴席下来,沈良似乎没有什么举动,大部分时间只是吃喝,这倒让冯家感觉有些多虑了。
当然,除了敌人,自己人里也有好事的在派眼线盯着他,那人就是糜家小妹糜柳。
宴席外面,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姐,正在拦住一个丫鬟盘问,她要替自己的好姐妹对未来的夫君好好把把关。
“怎么样?沈良宴席上表面如何?”
“似乎只是吃喝,没有什么特殊举动?”丫鬟认真的回答着。
“没有诗词出来?”
“没有。”
“没有展示书法?”
丫鬟摇摇头。
“没有。”
“没有谈古论今,纵横捭阖?”
“好像......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糜柳抓着头,满脸疑惑,“明明说很有才的。”
不行,她要先找曹娟问问清楚。
......
来到曹娟房间,却看见曹娟正在做女红。
“你家沈良太让人失望了。”
糜柳曹娟关系很亲密,所以说话毫无顾忌。
“别瞎说,谁家沈良了。”
糜柳努努嘴,“反正沈良表现太差。”
“怎么差了?”
“宴席那边啊,什么才学也没展示出来,什么也不知道说。”
“哦?那他干嘛呢?”
“吃!”
“然后呢?”
“喝!”
“别的呢?”
“只有吃喝!”
曹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脑海里浮现出沈良在一群费力展示自己的人群中,安安生生的闷头吃饭的样子。
“你笑什么,不应该为他的无能生气吗?”
“沈良为人淡泊,所以他那样也是真性情。”
“什么淡泊,我看就是无能。”
“淡泊!”
“无能!”
......
几句争论后,曹娟实在忍不住了,道:“他已经随手写了一首诗,只是想只要能不拿出来便不再展示。”
“随手?能写出什么诗来,我看是写的不行,不敢展示了。”
“诗是好的。”
“不信。”
“不信你听听。”
糜柳一脸的不以为意,道:“那你念吧,我倒要听听随便作的诗能多好......”
“那你听好了,诗名叫作“将进酒”。”
曹娟将沈良的诗读出。
......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前几句一出,糜柳已经闭口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