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处,温热内力汇聚,沿着脉络,流经四肢百骸。
沈辞捏起一颗血红丸药把玩,目光冷冽得宛若十二月寒冰。
视野中,丸药色泽妖冶,与床顶雕花连成一线,凑出凤凰浴火,衔珠涅槃的意象。
他看了良晌,而后将丸药丢进嘴里,咀嚼片刻,咽了下去。
待少女轻浅的步音响起,他重新闭上了眼睛。
“殿下,殿下......”
清隽的少年眉心紧锁,局促不安地低声喃喃。
姬姝听到少年话音,原以为他已清醒,走近才知,他竟只是在梦呓。
她听他断断续续说:“奴先时......受尽折辱,殿下……殿下......救奴于水火,予奴庇佑,奴此生......永不会背叛殿下。殿下如若不信,奴甘愿......甘愿一死。”
他额上沁出焦切的薄汗,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透出脆弱的病态。
他伸出手,如同溺水者渴望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却只握住了无尽虚空。
姬姝戳戳少年尚还柔软的面庞,托着下巴叹了口气:“你说说你,在何处作死不好,偏赖上公主府,若真求死,尽可往他处去,于本宫这地界出了事,还得为难本宫全权负责,替你收场。”
“现下好了,你三番四次救我之事在阖府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我若明晃晃将你视为麻烦丢弃,还得被人唾骂一声忘恩负义。”
她反手把少年举在半空的手臂拍下,又沉思了一阵,乍喜道:“等等呀,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左右原主搞过的事多如过江之鲫,要骂早该被人骂遍了,也不差这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