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手臂的伤,他更是不愿碰任何一点事物,所有事情都是交给刘张氏和小张氏的。
刘张氏今年三十七岁,不算年轻,也不算太老,自己赶着骡车,小张氏就怀里抱着儿子,背上背着大包袱,这大包袱里除了她这两年攒下的衣裳,还有从刘志轩那里弄来的银子和首饰。
刘志轩光看外表,也是能称得上一表人才的,不然卢家也不会看上他,卢氏也不能对他情根深种死心塌地。
他父亲是秀才,刘张氏年轻时也生的貌美,心气很高,不然也不会在丈夫时候,还咬牙培养出一个秀才出来,小张氏长的像姑姑刘张氏,就像山间的野桃花,自也是美的,她又是家中幼女,哪怕张家日子过得不算好,她也没吃过太多苦,眼下又是抱儿子,又是被包袱,除了前两天的挖掘,今天算是她人生最累的时候了。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卢氏的离开,才让她受这样的苦,小张氏更恨卢氏了,不然这一切都会是卢氏在做。
刘志轩算不准舅舅会不会跟他一起走,那么带上村里的人,就很有必要了。
刘家村同样遭灾,房子塌了压死不少人,好在里正还活着。
他直接去了里正家,和里正说了震后可能会有瘟疫的事。
里正都五十多岁了,能当上里正,算是附近最有见识的老人了,听刘志轩说连县丞都打算离开怀安县去逃难了,自然是信的。
哪怕不信刘志轩的话,就他自己判断,这几天天这么热,也确实有可能发生瘟疫,只是先前忙着救人,没往这处想而已,现在想到,自是大惊,额上汗水直冒。
里正踟蹰道:“现在让大家走,他们肯定不同意。”
谁会同意啊?
刘志轩说:“我已经通知了我娘舅,娘舅已经夏天收割庄稼,我们明天一早就走。”顿了顿,又道:“虽然还没全熟,但有的吃总比到时候吃草根树皮来的强。”
里正赞同的点头。
刘志轩能在不到弱冠之年就考上秀才,还是有几分才气的。
其实里正并不想走,他已经五十多岁,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和他同龄的人基本都全走了。
他不想逃难,哪怕就是死,他也想死在家乡,死在故土。
可他放心不下他的儿孙,他曾孙才刚三岁,孙儿已经是童生,说不定下次科举,就能考个秀才回来。
“你这消息能确定吗?”
“这都是我预估,我如何能确定?”刘志轩皱眉,“只是我那岳家一家今早已离开,今早我去了县衙,县丞大人听我说完此事,也已经在准备离开……”
听说知县已死,县丞也要走,里正坐不住了。
这城里要是没有官兵,山上匪徒要下来抢劫杀人可怎么办?
他踟蹰了许久,对刘志轩道:“轩哥儿,你能回村告知我们这一消息,不管后面有没有瘟疫,我都记你这一功,我这就去召集村民,只是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你走,我就不保证了。”
说着,里正就叫二儿子拿了铁铜钵,哐哐哐的满村子砸响。
刘志轩听后垂下眼帘,还是那副斯文有礼的样子。
“这贼老天,热的出奇。”张顺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不少人都被烈阳晒得眼前发晕,“今年这秋老虎怎地这般厉害?看这种热法,只怕不到五天,尸体就得臭了。”
现在他有些庆幸带着全家出来了。
他让王耕地赶车,自己跑到前面,“卢叔,咱们这走的方向不对啊,不是往南吗?”
卢父望着还遥遥无期的震区,叹了口气,对张顺道:“顺子,你算过没有,咱们这地界几天没下雨了?”
这都是地龙翻身后的第四天了,从地龙反射之前的五天,就没有下过雨,算算也差不多有十天了。
张顺眉头微皱,没明白卢父的意思。
卢父低头,“水囊里的水快喝光了吧?”
张顺捏了下水囊,里面的水已经喝光了。
今早出发前,卢父就让车队的每户人家,至少装一桶水带上路上喝。
井水目前还没受污染,即使生喝也没事,可卢父为了以防万一,早上硬是早起了半个时辰起来烧水。
卢家家里有暖水瓶的,还是大号的那种,除了以前家里有舍不得扔的,还有儿子儿媳结婚时采办的和儿媳的陪嫁。
虽然现在用暖水瓶的人不多了,家里也有热水器,但他们那里以前说白了就是乡下,还维持着一些老传统,像结婚陪嫁热水瓶,那都是必须的。
他儿媳陪嫁了两个红色热水壶,他们自己也置办了两个新的,加上以前家里闲置的三个大号和两个小号,总共九个热水壶,全都装满了热水。
夜里寒凉,有口热水也是好的。
“从这里,穿过马坊镇到东岔子沟,再往前走上半天就有水了,这还是我年轻时候喜欢到处跑,偶然经过那里。”这是卢父原身的记忆,“这天热的邪门啊,都走了半天了,都没见水。”
想到女儿说的干旱,卢父擦了把汗,“从这里,经过万山,到鹿凉,咱们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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