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月请他进屋,多取出一副碗筷摆上,有点担心菜不合他口味,说道:“你想吃其他菜的话,我再做一份。”
这三道菜不如顶级营养餐的精致摆盘,却有着烟火气的温馨,男人洗完手拉开椅子坐入,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品尝
他不开口挑刺也许说明满意?林向月竟觉得紧张,要再受打击她会怀疑自己的厨艺了。
外面下了一整天的雨没停,雨声淹没城市的喧嚣,屋子用餐的声音也静静的。
林向月从小学的厨艺,小时候爸爸晚上给学生补习,妈妈做采购的工作经常需要出差,家里她一个人乖乖地看动画片,吃着没营养的面包,等爸爸带回的宵夜。
吃腻了这些,或者说受不了空屋子的寂静,她慢慢学起做饭。
男人拿筷子的手修长白皙,看他一口接一口没有停筷,林向月油生出成就感,愉悦地道:“你是第一次吃我做饭的外人。”
父母在家基本不让她下厨,客人来了她都没表现的机会,工作后没有同事来过她这里。
她说完对方竟很捧场勾起唇角,凛冽的气场缓和几分。
林向月笑着伸手拿过他空了的碗说:“我再帮你添点。“
不再是那种客气礼貌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笑得眉眼灵动,挽起半截袖子的胳膊肌肤白如凝脂,辣红的樱唇浸了玫瑰汁般娇嫩,启启合合,说话声软糯。
添完饭她抬手擦拭额头的密汗,脖颈的汗水津津,皮肤透着动人的粉色,“下雨了空气有点闷,我去开空调。”
是挺闷,闷得男人解开深色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
他身体凑近桌子,递过自己的方帕,“用这个。”
林向月不好意思地道:“我有纸巾,拿……”
对方已强塞她手里,舔唇,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擦吧。”
林向月:“……”
她用棉帕经过脸经过嘴唇的附近,而对方的视线始终锁定她的动作,随着她的手游离,一寸一寸,滑向她锁骨徘徊,几欲闯进衣领深处。
林向月觉得气氛有点怪,对方眯眼时的眼神有点危险。
她试探地问:“你吃饱了吗?”
你该回去了,你那个同伴说不定站门外画圈圈诅咒我。
男人很有蹭饭的精神,吃完饭不废话,绕过桌子弓腰压近到林向月的身侧,他的气息裹得林向月身体绷直,手指钩住旁边沾了香汗的方帕。
他说,“这是我的。”
又是那种撩人不自知的醉嗓。
直到传来门打开后合上的声响,林向月反应过来,她忘记说洗了再还。
但愿他不嫌弃吧,她想。
抬手用遥控器将空调冷两度,嘟囔一句,真热。
……
第二天早上,林向月乘电梯遇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邻居同伴。
经过两次接触,她感觉对方应该是邻居的生活助理,专门安排生活起居,有次听到邻居叫他徐阳。
不知为什么徐阳防她如防洪水猛兽,两人单独待一块儿对方视她如空气。
林向月倒不在意,看见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大盒小盒的药,问道:“他生病了吗?”
这个他指的谁心照不宣。
林向月出于好意地关心,哪知徐阳一张长得像高中生的正太脸气得鼓起来,“你做饭到底放了多少辣椒?”
质问得她一愣,随即想到某种可能,“他不能吃辣?”
所以买的是治胃痛的药么。
徐阳不愿再理她,哼了声,擦着林向月的肩膀赶去送药。
这件事弄得林向月心情略为压抑,她昨晚真没看出邻居有丝毫不适,也责怪自己怎么只问了口味没问忌口,好端端的报恩变成恩将仇报。
他那么娇贵的一个人,想起上次他搬家时生病的模样,怏怏的,浑身写满不耐烦的暴躁,凤眼含着水光似的带上一些生病的委屈。
本来约好和刘朵淑去图书馆找资料,林向月转而调头回到家进了厨房,动手煲起肉丝粥。
肉丝切得细细的,粥熬得粒粒开花,用托盘把碗端好敲开邻居的门,徐阳一脸警惕。
她含笑说:“喝一点粥再吃药对胃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阳脸色难看地接过碗,憋了句:“谢谢。”
林向月不放心地追问:“他……还好吗?”
徐阳回:“一整夜疼得没睡,刚睡着。”
更加懊恼昨天离开公寓前没发现少爷生病。
林向月不便多打扰,道了声抱歉,说以后会记住不放辣椒。徐阳不吭声,心想,以后?不可能,夫人千叮万嘱不许任何年轻女孩子靠近少爷。
这栋公寓里好几个女人前来全被他收拾了,要不是林向月自觉地从不主动,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林向月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