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想的什么林向月不知道,她送完粥,摆脱些许内心的愧疚,赴约赶去图书馆。
市文化村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林向月网上搜的资料不全,于是打算今天周末上市图书馆看看。
她到了之后,刘朵淑下载了许多关于文化村的电子刊,两人小声聊起项目的思路。
刘朵淑说:“组打算弄国风风格,吴书高画的概念图,组打算古今结合,概念图暂时不晓得谁来做,林姐,我们组的科技画风一向不接地气,会不会有难度?”
林向月胸有成竹地道:“我早有打算,咱们依然坚持自己的风格。”
刘朵淑想象不出历史和科技如何结合。
林向月解释说:“我们可以怀旧的同时展望未来啊,超现实主义画知道么?”
刘朵淑眼睛一亮,说:“打破理性,形成新的秩序!”
林向月笑道:“所以我们打破现有的观念,不要把文化村纯粹当成文化古董,它可以在原有基础上再未来一些,形成新的历史。”
这个大方向让刘朵淑充满干劲,打开微信群通知大家周一商量策划和概念图。
两人从图书馆出来,下着暴雨却都没带伞,反正离地铁只几百米,干脆地将包举到头上冲到地铁口。
用纸巾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地铁里冷气足,风往半湿的衣服里灌,林向月不断打喷嚏,和刘朵淑分开回到家,她想煮一碗姜茶驱寒,又接到赵总监的电话问梦河岛的项目进度如何。
林向月回复一番彻底忘记这茬,隔日上班便感到鼻塞脑涨。
偏生文化村的项目时间紧,一周内要交策划和初步的概念图,林向月不敢懈怠地忙了一整天,到晚些体温已经高得烫手。
睡前她服下感冒药,许是这阵子过于疲劳,这一病来势汹汹,早上闹钟响得床震动,她意识模糊,手软脚软地爬起来下床,踩进鞋子,忽来的晕眩令她失衡,后脑勺磕到床沿睡晕过去。
再睁眼是被吵醒,门外面徐阳喊她开门,他来还碗。
林向月张嘴声音沙哑,撑着床站起来,扶墙走到门口开门,她想是不是自己的病容很难看,因为徐阳一副惊惧的表情。
“几点了?”接过碗的林向月问。
她没来得及用手机看时间。
徐阳缓过来道:“九点半,我掐着你出门时间来还的。”
林向月道谢,不由庆幸地说:“还好上班没迟到。”
徐阳说不上是佩服还是嘲讽的语气:“你都这样了还上班?”
“只是小感冒。”
“你后脑勺的血都流到脖子上了好不好!”
林向月伸手一模,黏稠的手感,她顿时觉得头更晕了,身子摇摇晃晃,徐阳吓得赶紧说:“你穿个外套,我去拿车钥匙开车送你上医院。”
不等林向月穿好衣服,风一阵的有人进来站在她面前,她话没出口,猛然被人死死抱在怀里,头顶上方传来语气阴寒的责问:“你是不是又要忘记我?”
林向月无力地推了推说:“你干嘛。”
她站得离对方半步远,原是烦躁的,但猛然看见对方脸上的惶恐无措,红着眼似要哭出来的神情,林向月平复了情绪,柔声道:“我感冒了而已,脑袋磕破一点皮,不碍事,。”
没想到邻居外冷内热,竟然担心起她忘记这几天两人的相处。
对方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只手握紧她的胳膊不愿松手。
她只差蹦起来摸摸他的头了,说话语气越发温柔,“你不松开我怎么换衣服。”
男人才注意他冲进林向月的卧室,而林向月穿着沾血的吊带睡裙,胸前鼓鼓囊囊,细腰大白长腿,病得娇软可怜,房间里一股女人香盈盈绕绕。
他迅速别过头抓住柜子里的一件最厚最长的外套裹住她,扯顺褶皱,腰带打结勒紧,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说得上急迫。
然后大步迈出房间。
徐阳就看见他家的高冷少爷,紧绷着脸朝墙捶了一拳,白玉色的脸浮起一层可疑的霞红。
徐阳:“……”他拿钥匙期间发生了什么?!
被突然裹成蚕宝宝的林向月疑惑地歪头,晃了晃生病迟钝的大脑。
她一向是别人待我三分好我必还之十分情的个性,这次邻居陪她去医院,对她心细照顾,据说医院有熟人,托关系让她住进病房,费用还能社保报销一半。
心怀感激下对邻居倍感亲近,唯一奇怪邻居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盯着她可以几分钟不眨眼。
比如现在,她说:“我睡个午觉。”
邻居双手交叉抱着胳膊,一脸不高兴,“你睡醒是不是就忘了我?”
林向月道:“我只是脑壳破皮又不是脑神经受损。”
说完不管他,铺开被子睡觉。
一觉醒来邻居还保持她睡前的姿势靠在床尾,盯着她。
林向月:“……”
您有点恐怖兄弟。
郑行舟:呵呵,月月,他竟还敢接近你,我要上线!
林向月:……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