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瞬间立直身体,拉住她的手,焦急安慰道:“你没有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什么都没有发生?”阮婉钰喃喃道,似是在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激动地看向裴琛,颤抖着唇道:“不……裴安,他把我……”
裴琛看她脸色苍白,心里一阵后悔和自责,若是当时他阻止阮婉钰在那么晚的时候出去,那她也就不会受到惊吓。
伏身抱住她,靠在她耳边轻声哄道:“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许是瞧见抱着自己的人是裴琛,阮婉钰的情绪也渐渐平稳,随即而来的是委屈。
想到自己就差那一点点就被裴安毁了,还有这些在侯府中战战兢兢的日子,阮婉钰不禁失声痛哭。
察觉到怀里的女子在哭,裴琛双手捧起她的脸,耐心道:“不要哭了好不好?你身子弱,哭的话对身体不好。”
阮婉钰不想听裴琛虚无缥缈的安慰,只知道自从嫁给他后至今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她现在可以陪同他同甘共苦,可裴琛呢?他会一直只守着她一人吗?
阮婉钰不知道,也不敢赌。
裴琛低下头,看着怀中失声痛哭的女子,她神色寂落,含在眼中的泪一颗颗晶莹剔透地滑落,浸没在他的衣襟上。
纯白色的亵衣越发显得她瘦弱单薄。
“少爷,卫公子在外面等您,说是要同您有要紧事。”武言犹豫半晌,还是不适时打断。
眼睛垂下,不敢看向床上相互拥抱的一对璧人。
在他看来,少爷对夫人算是顶顶好的了,别看少爷一副什么都不在意,对待别人都是温和有礼,可他确是清楚少爷的脾性,心肠冷,手段和心机一样不少,想要在永安侯府和朝廷争有一席之地又怎么会是纯良之人?
阮婉钰自然也听见了,连忙止住眼泪,不舍道:“夫君,你先去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裴琛面露犹豫,还是松开手,顺势道:“那你好好歇息一会儿,有事情就同武言说。”
他现在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在这个即将开始仕途的关键时刻,他还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同阮婉钰培养夫妻指之间的感情。
屋子瞬时寂静,只剩下阮婉钰一人。
阮婉钰半靠在床上闭着眼眸歇息,心下稍稍一转,瞬间就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只怕是裴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表演给永安侯和外人看,而且若是没猜错,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就连太子对他的态度和永安侯的反应都预料到了。
想到裴琛此刻就在门外同卫滁不知在商量什么,阮婉钰浑身一紧。
她还是忽略了某些东西,只顾着同其他女人争夺裴琛的感情,却忘记了裴琛这个人最在意的却是仕途和官职。
裴琛看着浑身湿透了的卫滁,皱眉道:“侯府里都打点好了?”
看着他实在是狼狈不堪,又回到屋里拿了件藏青色的常服扔给他。
卫滁也不在意,赤膊着身子换上衣裳。
“这件事情你放心,我都打点好了。”穿着衣裳的手一顿,又叮嘱道:“不过你还是把事情办完赶紧回府,侯府那边瞒不了多久,更何况你那个哥哥裴安可是知道你不在府中,顶多撑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