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宁府上下开始忙叨了起来。
宁家久居临山县,虽然本家人丁稀少,只剩下孤儿寡母。各地庄子里却还有着大量亲族。
这些人与花解语不算亲近,却也礼数周全。
李祭驾驶着自家丈母娘,每天为了应付这些人忙得焦头烂额。
尤其是龙胆馆馆主串门到宁家过年这个消息走漏之后,每个前来拜会的亲戚都要语重心长的劝上几句孤儿寡母,少惹闲事。
李祭还能说什么呢?
我不管闲事,我丈母娘啥时候还阳?丈母娘不还阳,我啥时候才能跟大小姐拜堂?
另外两具分身倒是比较清闲。
余皙虎窝在山里拍打岩石,养育宝珠。
一天天的又累又冻,精神状态反而比宁夫人那边更好,每天没啥烦心事儿,沾床就着。
李捕头陪着老婆孩子四处置办年货,也挺开心的。不过沾床就着的待遇可就没有了,反而有那么点恐床。
按说他也就三十多岁,曾经还练过武,腰不应该这么弱呀?
运动量是大了点,时间长是长了点,可也不至于疼成这个样子吧?
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搞得李祭都有点自卑了。
“唉,以后带素素逛街可不能惯着她,不能让她全程骑在我脖子上。这腰给我闪的,躺着睡觉都费劲。”
“孩儿她妈也有责任。病人都不放过,使得病情恶化。”
本体这边,没得清闲。
宁夫人负责应付宁家亲族迎来送往,他则是要帮着姜愧馆主负责龙胆馆的迎来送往。
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姜愧搬了家,跑到宁府来。她自己的宅子锁了门,只剩下一些护工杂役。
这就导致龙胆馆的一帮子外武院弟子没地方给师父送礼拜年。
外武院弟子大多家境富裕,聚满了江麓城中各行各业的商贾富户。
富贵人家总是喜欢把礼数做足。他们人没时间来县城拜见,便派了人带着礼物前来。
三天功夫,姜愧住的院子已经被各色礼盒给堆满了。
她原本是过来养病的,寻思着把心理疾病治一治。
结果这几天啥也没干,光顾这记录礼单了。年后还得一一回信道贺。
李祭因为字儿写得好看,就被她拉了壮丁。
“我说姜愧馆主你们武院不是就一百多人了么,我怎么感觉你这礼品收了好几百份呢?”
“这不奇怪。”姜愧解释道:“我家武馆对弟子没什么约束,任他们随意来去。即便武院中修炼的弟子不足百人,可对着我武馆大殿行过叩拜礼的少说也有三千人。”
懂了。
“就是说健身房里虽然人不多,但是办了年卡的会员一大堆。即便他们一次都没来过,可是也得算上是吧?”
李祭打开一只木盒,发现里面放了一只花丝镶嵌的坠子。
金丝上一双闪亮亮的大块宝石,晃得人睁不开眼。
仔细一看才发现,“丫的,又是条足链。”
李祭把送礼这人的帖子拿给姜愧看,看得她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