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家里开珠宝铺子的,追求过我一段时间。我拒绝过好多次了,他还是送这些贵重东西给我”
或许是平日里和宁花竹调笑惯了,李祭抓起足链笑着让人家大馆主把脚伸过来,打算给人家戴上看看。
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等他反应过来此举不妥时,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嗯,好事儿。知道打人就是好事儿,证明你病情有所缓解。”
姜愧看着他捂着嘴巴子胡言乱语的模样,难得的弯起嘴角,“这两天确实感觉好一些了。我觉得,等这个年过完,我就可以回到武馆去,不用再叨扰各位”
李祭点了点头。
“想走是吧?可以。”
他一把抢过姜愧写到一半的贺礼回信,指着上面一个错别字,呵斥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上过学没有?把字写成这样你看不出来?人家送你这么贵重的年礼你就给人家送错别字?我今天就要代你的语文老师好好批评批评”
没等他说完,姜愧便一掌打来。
出掌又慢又慌张,毫无水准,像是个柔弱小妹妹的撒娇一击。
不过还好,她好歹知道反抗了。
李祭闪身一躲,随即摆了个笑脸给她。
“你看,是不是康复得挺快的。别那么着急回去,把病根去了再走。急啥?嫌弃我宁府的饭菜不好吃吗?”
“好,好吃”
都会答话了。
关于她这个心理疾病的治疗,报偿司里几位老哥老姐商量后一致认为,只要每天多骂几次,再配以适当的安抚,让她了解到责骂本身没什么可怕的。
次数一多时间一长,她应该就能适应来自他人的责骂。
不过治病并不是这些日子的生活重心,要命的在于卧阳门。
他们本想亲手灭掉龙胆馆的,在武林人士心目中为这武馆打上一个已经死亡的标签。
结果现在被宁府截胡,搞成了什么馆主出门走亲戚,长时间歇业这种事。
最不服气的就是他们了。
李祭也曾询问过石铁衣,“你们卧阳门跟龙胆馆,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呀。当年为什么打到不共戴天的程度?”
石铁衣哈哈大笑。
“报偿大人,这两日你见了这么多来自外武院的贺礼,难道还没发现问题所在吗?”
在武学上,卧阳门有一个劣势。
他们的看家功法卧阳功修炼起来十分痛苦,运功行气时燥热难当。
每天练完,整个人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一身臭汗。
这样的功夫,富裕人家是不愿意学的。
江麓城的一众商贾富户虽然对习武兴趣一般,但肯定也会学那么一两手,练出一两颗血核,用以关键时刻自保。
卧阳门想要争取到这部分客户,身前偏又横着一个龙胆馆。
龙胆馆的拟龙法入门简单,武馆自身也没设置什么规矩法条,对弟子管束极少。十分受佛系习武者的欢迎。
这就导致了,城中绝大部分有钱有势的商贾都以龙胆馆弟子自居。给卧阳门的进一步壮大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所以说”石铁衣做了个总结,“只有将龙胆馆灭掉,让他们不复存在,才能断了城中富裕习武者的念想。才有机会拉拢他们到我卧阳门旗下。”
说到底,不过是龙胆馆碍着卧阳门的扩张大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