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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案中有案

猴子车祸的第二天上午,医院的ICU 里几个医生在给猴子会诊,猴子是颈椎和腰椎骨折,已经无法恢复到车祸之前的状态了。他们研究后的结论就是保守治疗,不能使用外科手段,万一触碰到腰椎的中枢神经,那猴子就彻底成了活尸体。猴子的几个朋友正在外面等着,王慕轩焦急地站在门旁,手心都是汗。

太平间的冷柜里是娟子的尸体,她的父母在管理员拉开冰柜的一瞬间无法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那个一米七的高挑女儿,喜欢没事傻乐的那个娟。“娟啊,妈来了,你怎么还躺着呢,起来啊,娟”她妈妈右手使劲拉着床边,左手想抚摸孩子的脸颊,声音嘶哑地喊着。旁边的人用力攥着她的左手不想让她触摸到娟的脸,娟的头部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半边脸和一个微闭的眼睛。娟的爸爸瘸着腿站在旁边,压抑的痛苦表情扭曲了全身肌肉,双肩抖动,脸和耳朵涨的通红,连看惯了生死的管理员也不禁惋惜地摇了摇头,毕竟孩子太年轻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经历,还有那么多的惊喜等着她去品尝,但随着一声撞击就都结束了。

王慕轩的手机响了,是武局亲自打来的,问猴子的病情。慕轩简要回答了正在抢救中,自己会盯在这里,后续进展会及时给武局汇报,武局无奈地挂上电话。慕轩能听出武局的惋惜之情,毕竟武局和猴子也算是忘年交,猴子在苏市的发展多少得到了武局的帮助。丁总和兰总也来到医院,他们打着电话,希望从上海找专家来这里参与会诊。

一周后,猴子转入加护病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护和照顾。慕轩和兰总每天上午都来探视,丁总孙教授比较忙隔一天来一趟。猴子已经苏醒,说话有点不清楚,但简单交流没有大问题,身体只能平躺着,医生说这样平躺必须要三个月的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是有科学道理的,让慕轩感到担心的是一百天之后,猴子是否能重新站起来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猴子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护工,护工的胳膊被他紧紧攥住,猴子模糊沙哑的声音问娟子怎么样了,护工不知道谁是娟子,就喊门外打电话的慕轩。慕轩感到为难,没有立即回答他,猴子从慕轩的眼睛里看出了娟子已经没了。猴子紧紧咬着牙,不知道是自己的腰疼还是颈椎疼,或许是心疼。慕轩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猴子的眼角流出泪水,房间里瞬间爆发出一声呐喊,长长的一声,隔壁巡查的几个医生都跑来看,知道是病人心情的原因,不是病痛就离开了。慕轩依旧没有说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道理都懂但真亲身遇到就只能是痛苦和无奈。

车祸后的第十天,几个警察来到猴子的病房,看到猴子已经睡着,就把正在探视的王慕轩喊到屋外,说有一些新情况需要核实。警察对王慕轩说肇事司机当晚属于酒后驾驶,他手机里有几条可疑的通话记录,最重要的是一条短信显示这次事故有可能是司机主观故意的,里面有个电话号码需要被撞者确认一下,是否认识这个号码的主人。慕轩说号码自己记下来了,猴子醒后就给他看,不管怎样都会及时给警官回复。警察见只能这样就离开了,叮嘱王慕轩一定及时回复他们。

猴子醒来后,王慕轩给他讲调查车祸的警察来过了,说车祸有可能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他们留了一个手机号码让他辨认一下,是否知道这个号码,与这个号码的主人是否有联系或者有关联。猴子看了一眼那个号码,马上就知道是谁的了,他双手握紧床单,指甲嵌进床单里,撕扯出一个口子,声音嘶哑的说:钱晓晓,是钱晓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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